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母親的牽掛是父親。記得母親說以前父親去新疆打工的時候,每到晚上,母親做完手中的粗活,便會一個人靜下來,打著毛線,想著父親。母親總是數著指頭過日子,盼著父親的歸期早日到來。那份深情的牽掛,縈繞在母親的心頭,久久不散。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母親的牽掛就大部分在我的身上了。為了我能夠有一個溫馨的家,母親任勞任怨也喜笑開顏,當我牙牙學語時,叫的第一聲媽媽開始,母親便開始了全身心投入養育我的事業。母親對我的牽掛,隨著日子越來越深。我是母親的心頭肉,更是剪不斷的牽掛。
后來啊,我也到了遠方求學尋夢,離家千里萬里之外。于是,母親的牽掛重新被點燃了。偶爾在有月的晚上,母親一定對著那輪月亮喃喃自語吧,或者在夢中,正想念她的兒子。我和母親也常常通電話,但是聊得話題幾乎都是問候關心之類。因此,母親也變得嘮叨起來,殊不知,她的嘮叨里飽含了母親內心多少深沉的愛啊。
我從來沒有給母親寫過信,在信紙逐漸被淘汰的時代,已經很少人寫了。況且家在農村,也懷疑現在郵遞員的能力,一封信,如果被擱置,或者弄丟,豈不一切都成徒勞。但是,我多想把想說的用漢字記載在紙上啊,那些都是心里話,有些東西,是不用說出來的,但必須寫出來。上大學之后,每年只有兩次回家的機會,而且時間都比較短,因為要考各種證書,還有參加大量的社團活動,以及做各種兼職等等。
我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當一切歸于寂靜后,母親會佇立在窗前,對她的兒子說晚安。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即將下雨的日子,她在擔憂,自己的兒子是否帶上了傘。在母親的眼中,兒子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即使已經插上翅膀,飛到遠方,也飛不出母親的牽掛。
在鏡子前,我已長出了胡須,我望著鏡中的青春,笑笑,或者做個鬼臉,卻想起了母親。此刻的母親正在做些什么呢?是在山上面朝黃土背朝天,還是在家里忙碌地做著家務活?她也在鏡子面前嗎?二十年了,我的到來讓我的母親勤勤懇懇地付出了二十年的青春時光。在這二十年的牽掛里,母親的夢境中又有多少次出現過我。鏡子中的母親,慢慢地爬出皺紋,曾經熱愛梳妝的母親,此刻還在鐘情于梳妝嗎?
其實我知道,電話那端的守望,是有增無減的。當我忙到不能夠久久沒有把電話打回家里時,我想,母親一定在電話前守候著。電話鈴就是人世間最美妙的音樂。我終于明白,陸游筆下的慈母如何深情款款地織上游子衣,是怕出門在外的游子,天冷了著涼啊,而其中更多的則是濃烈的牽掛啊。
母親一個人在家,一家三口各在天一涯。母親的雙重牽掛別人是不能夠懂的。而一切都是源于想念與愛啊。我常想,父母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多呆在身邊,少了那些牽掛,更多了家的溫暖與愛。我們有時間一定要多陪陪我們的雙親啊,因為,養育之恩不能忘記,親情不容置疑,不能讓母親的牽掛成為母親的病。百事孝為先,等到自己做父母的時候才明白,那個時候,就已為時晚矣。
作者簡介:周躍剛 90后, 生于 1991年7月12日 于酒城瀘州,系中國大學生聯合會常務理事,中國青少年作家網特約通訊員,專欄作家。愛好詩歌,熱愛生活,偶爾寫寫散文,發發評論。
作品散見于《青年作家》下半月刊 《中外文藝》 《嘉陵江》 《散文詩世界》 《瀘州晚報》 《讀寫月報》 《考試指南報》 《招生考試報》 《西華師大報》 《人民代表報》 《廬山詩刊》 《流觴》 《風華》 《大風》 《新茗》 《梧桐花》 《兒童文學》 《中國校園文學》等報刊。多篇文章獲獎。在紅袖添香文學網發表作品三十余篇,在瀘州作家網,好心情原創文學網發表多篇作品,收到讀者的一致好評。現就讀于西華師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