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奔走生活;多少風雨驛站,茫然四顧,總有一盞燈、一把傘會向你走來。
泰戈爾說:“蜜蜂從花中啜蜜,離開時營營的道謝。”生活,因為知
道感謝,才收獲真摯的友情。因為心存感謝,人生才向生命的真諦漸行漸近。生
活,自覺不自覺,歸宗應該是因為反哺,為了感恩。
感謝父母,把我們孕育成為寰宇間唯一懂得用勞動進行創造的人。相對
于地球萬億億種生靈,我們都是那么卓爾不群。然而,當我們已經呱呱墜地,我們
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忘記。我們首先忘記了幼稚年代父母哺乳自己時的絲絲縷
縷,甚至破碎的殘片都沒有留下。而在自己當上父母以后,腦頁里就一頁頁鏤刻孩
子成長的滴滴點點,捧著怕摔,含著怕化,一幕幕牽腸掛肚、提心吊膽的場景。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沒有父母,就沒有我們的一切!在這一
點上,我們往往只是通過意識,用源于邏輯關系的油彩,隨意涂抹一些飄浮的情感
和思緒。而實際上,在我們的潛意識里,我們早已經把這個抽象的邏輯關系當成自
然而然享用的物質。就像對待日月星辰、江河山林一樣。我們變得心安理得的享
受,甚至還常常抱怨,這些恩情不是隨心所欲的享有。
不是嗎,我們討厭太陽在夏天過分的酷熱,嫌棄冰雪封鎖了道路,反感
雷暴從天而降的恐嚇,厭倦老人啰啰嗦嗦零嘮碎嘴,老榆樹根怎么這么多糾結呀,
嫌煩躁呢。
有一首嘴巴上紅遍大江南北的歌:“常回家看看”。年輕人陶醉于那旋
律帶來短時宣泄的快慰,只有老人癡癡臨窗望著夕陽西下,孤寂地沉浸在歌詞中,
感極涕零。我們心疼兒女偶爾的晚歸,擔心他們遲吃一餐飯傷及脾胃,卻常常忘記
父母的生日。當老人體諒兒女或許因為工作忙碌而遺忘,你也許正在參加朋友的生
日party。感恩的嘴巴常常不能抵達感恩的心。其實,一個人真正對朋友、對親
人、對父母心存感念,其真切之處更體現在平凡的日子,真情愛心就在生活的小事
之中。
當人們盛贊牛頓偉大的天才,牛頓說:那是因為自己是站在別人的肩膀
上。他要感謝墊高了他的巨人們。所以,當我的第一本詩集出版之際,我不僅要感
激我的父母哺育之恩,還要真誠感謝給我鼓勵,給我支持,給我幫助的所有朋友。
尤其是我的天南海北素未謀面的臨屏朋友們,是你們一路支撐了我攀爬的腳步,才
有一層層秀麗景色相繼進入眼簾。
幾年前,當我不屑不堪嫉妒和中傷,放棄領導的挽留,在臨近知天命的
歲月,決然離開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校園,告別所謂“副處級”崗位,來到企業
做了一個最普通的打工者。
那也是秋天,公司辦公樓前一行行有著斑駁龜裂的樟樹,樹干直挺,我
的心情卻充滿鋸齒的溝痕。組織部派人帶我走進企業新的單位,來到了一個完全陌
生的崗位,新的同事們一看就是各有各的特性,卻都充滿熱忱的歡迎我的到來。新
同事幫助我邊學習邊開展新的工作,還指導我熟悉神奇的網絡。只到三年前我才從
門外漢開始學習空間涂鴉,如果沒有朋友們的幫助,我如何排遣工作挫折、人生失
敗的憂傷?如果不是空間朋友們的鼓勵,我如何延續人生大挪移?
時間悄然流逝,許多往事已經淡化。曾經滄海的生命,我依然感謝那些 傷害我、欺騙我、絆倒我的人,是他們又一次磨礪了我承重的體能和心態,擴大了我 視野的廣度和深度,讓我認識了來自大江南北、海角天涯熱忱滿懷的朋友。
而在這一個人后半葉的短暫又悠悠的腳跡中,因為你們不停息的溫馨慰問和 關懷,讓我擁有了生命最濃色的閃亮,那便是這咫尺天涯、天涯咫尺的情誼。我從熒 屏里讀你的心,我從遙遙往返的牽掛中,聆聽你的腳步磬音,你輕輕地來了,悄悄地 去了,不帶走一滴流水,卻留下一彎月牙,像音樂流淌,千回百轉。我便在這直逼心 靈的蕩漾與深邃里,敲擊一個個跳躍的星星,排成行,站成列。
時間可以讓我丟失一切,即使有一天,就要離開這紛擾的紅塵,你的微笑, 仍將是我靈魂最后留戀的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