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坪的邊上有一棵樹,不知叫什么名字,生長了大概兩年的光景,樹干光滑,不太粗壯,細細密密的葉子,整個看起來有一些孱弱,大概是人造草坪的土層太單薄,它的根須有許多都伸到了地面上。
這棵樹,我本來不大喜歡的,因為它旁邊的草兒干癟癟的,有的甚至枯竭了,是這棵樹遮了小草的陽光,搶了小草的雨露,汲取了小草的養分。有人甚至說不如砍掉它。
最近這棵樹的枝椏間陸陸續續的開了一種好看的粉色的花朵,象蒲公英,每天對著我們燦爛的微笑,剛開始的時候,花朵很少,不成風景,我依然對它不太上心。
今天清晨,我從蝸居了一夜的值班室走出來,想再去親近一下草坪,找找雜草。一眼就被那棵開著蒲公英一樣的粉色花兒的樹迷住了,目光再也不愿移開。
樹上的花兒全開齊了,成了這濕鹿鹿早晨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粉色的花兒靜靜的開在細細密密的枝葉間,沒有陽光的照射,依然燦爛,那種自內向外散發的寧靜的美麗能夠驅走陰郁,讓冰冷潰敗。我忽然感覺它象一種女人,嬌小,明麗,陽光,快樂,她不會孤獨,在任何情況下,她是淡然的,她散發出的是一種質地的韻味,沒有強出頭的張揚和炫耀,沒有咄咄逼人的寒氣和擰勁。要讀懂這樣的女人,一定不能粗糙,她不是看一眼就無法忘記的女人,但她是讀懂了就無法相忘的女人。
我想起了梧桐,一個有夢的女人,我總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和她說說話,聊聊天。有時我會編很長的短信,有時卻是三兩個字接著三兩個字的發過去,她有沒有及時回復,我都釋然了,那怕有時的言不由衷的把不好說成好,把傷感說成快樂,有她陪我說說,我就度過了孤獨。
我也總在尋找一棵樹,象自己的,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是一棵開花的樹,在曾經的花季,我也是。我是憂郁的,我的花兒被憂傷和壓力摧殘了。人都需要朋友,需要一個懂自己的人,在寂寞的時候安靜的聽聽自己的聲音。
我喜歡開花樹,更喜歡開著不張揚,不借助陽光都能散發美麗光芒的花兒的樹,這樣的樹,有強大,有溫柔,有熱情,有冷靜,籠統的說,容理性和感性為一體,寧靜中蘊藏著大智慧。
久久的凝視著開花樹,我的心情好了起來,昨夜的傷感和孤獨不翼而飛,我走到樹下,用手捧來濕鹿鹿的泥土蓋住它裸露的根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