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西南電視臺文藝部:
羅文化在召開部門會議:“剛才給大家傳達的是市委吳書記和局臺領導的一個談話紀錄。蔣臺長在臺務會議上提出‘以節目質量為支點,以管理效益為杠桿’的戰略決策,這下就要看我們了。”
安安:“管理,怎么管理?蔣臺長舍得放權嗎?敢動真格的嗎?說說而已吧!”
馬克欣:“不過,抓好節目質量是對的,好看的節目才有收視率,才有效益。”
羅文化:“我們部現在有兩個欄目,大屏、二屏的《姐妹花》,安安的《安安實話》,你們認為怎樣改版才好?”
大屏:“現在觀眾比較喜歡輕松的節目,我和二屏商量了,把《姐妹花》改版為《緣分姐妹》節目內容以婚姻、家庭、生活為主。”
羅文化:“嗯,有意思,你這個內容很廣,老中青都適合。”
他看安安:“你的節目呢?”
安安:“實話實說,我想把我的節目改版為《安安與市場》。”
馬克欣:“聽名字就不是綜藝節目。是經濟類節目。”
“哎……,馬導你說對了。都什么時候了,我們還抱著藝術不放,只要能掙錢就行。”安安說。
馬克欣:“搞藝術的人就要守得住清苦,因為我們選擇了一條自己折磨自己的道路。要是讓藝術沾上了銅臭氣,這個社會還能讓什么來凈化靈魂!”
安安:“馬導,你說的都對,我都明白,我以前也非常熱愛文藝。可現實告訴我,癡迷的柱送了性命。”
馬克欣:“那你現在看破了喲,遁入空門了?”
安安:“對,我勸你也別吃錯藥,應該用另一只眼睛看待我們的電視工作。電視是什么,誰能把它定義準確,有說它喉舌的,有說它是工具的,有說它是一種媒體,有的說它是一快餐文化,市場也有文化市場,演出市場,我們也可以做這方面的節目嘛。”
羅文化:“馬克欣,臺里也給我們文藝部定了創收任務。安安要做這個節目,就讓她做好了,只要她能創收就行。”
二屏瞥了一眼馬克欣:“安安姐,你好聰明,我真想跟你學幾招。”
安安:“我先教你一招,你們姐妹為什么不找商家老板、經理廠長請他們談談自己的家庭、婚戀、事業什么的。節目做好了,老板們不就給錢了嗎?”
“哇,安安姐,你一下就給我點開了竅,我好喜歡你喲!”二屏撲向安安。
屋里的氣氛活躍起來。
羅文化:“你安安,這么一講,把我的靈感也激出來了。文藝是可以為經濟服務嘛。我們不固定的晚會,其它節目,可以拿來為經濟服務嘛!”
大屏:“羅主任,你別紙上談,你的方案是什么?”
羅文化:“我準備給商家搞一組廠歌,干脆叫企業文化。肯定效果不錯。”
大屏開玩笑:“羅主任,你這叫披著藝術的外衣,干的是商人的勾當。跟安安的欄目是一脈相承。”
羅文化:“改革嘛,什么都可以試一試。”
馬克欣:“我還是準備把去年就定稿的20集電視劇《三江擒魔》拿出來搞。”
大屏:“錢呢!20集電視劇,少說也得300萬吶!臺里肯定不會出這筆錢,你不是說臺里的投資方向是一:新聞;二:廣告。社教、文藝排不上號嗎?”
二屏見馬克欣傻眼了有些同情:“馬導,叫安安給你出個主意,也許能行!”
安安笑笑:“要是象前幾年那樣拍電視劇,只注重宣傳功能,不注重電視的商品屬性,那是拍得多賠得多,要把電視看成一種商品,操作方法就不一樣了。”
馬克欣:“電視視是一種宣傳品,他的目的就是教育人鼓舞人嘛。”
安安:“他有宣傳功能,老百姓買個電視是來天天聽你教育他的嗎?現在各大電視臺拍的青官戲、武打戲、言情片,宣傳了什么?教育了什么?又鼓舞了什么?”
羅文化:“這部電視劇的主要矛盾是缺錢,這個矛盾解決了,其它問題都好說。”
安安:“一找銀行貸款,二找老板投資。”
75、三江市有線電視臺:
李志雄扛著攝像機,鮑美麗拿著話筒在電視臺門口轉悠。
鮑美麗:“志雄,你說今天我們去采訪什么呀?”
李志雄:“臺長說有線無線新聞第一線,要我們三江快訊超過西南臺的新聞聯播。”
鮑美麗:“說著容易,怎么超哇?”
李志雄:“主要是從內容上超過他們。你想老百姓關心的是什么?是他們自己的事,那么我們就要去找這方面的新聞熱點。西南電視臺是什么新聞!畢臺長說得太形象了,‘跟會、跟權、跟領導屁股的三跟新聞。’”
鮑美麗笑得直不起腰來:“我們的鏡頭也是‘三跟’呀!這叫老鴰笑豬黑,自己不覺得。”
李志雄:“畢臺長不是叫咱們改革嘛,咱們從這一期開始,就把鏡頭對準百姓。”
鮑美麗:“行,我也厭倦了拍那種不痛不癢的新聞。我想起來了,三江市開發公司售出的房子質量有問題,買主意見挺大的,咱們今天就去采訪這個。”
“不行,三江市開發公司與市里的關系硬得很,你想在太歲爺上動土,你不怕,我還怕砸了飯碗。”
鮑美麗不屑地:“哼,我說嗎,拍拍蒼蠅還行,老虎碰都不敢碰。”想了一會:“東城小區的下水道壞了好多天了,誰也不管,阿波羅卡拉OK廳夜晚擾民,居民意見很大,還有外地民工亂設攤擺點……”
“好好,就先拍這一組。走……”李志雄和鮑美麗上了一輛采訪車出發。
76、室外:
羅文化要上車,馬克欣走出來:“小馬,我到摩托車廠去一趟。”
馬克欣:“我也到銀行去問問,看能否貸到款。”
大屏、二屏走出來:“馬導,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我這陣沒事。”
馬克欣:“你去干啥?”
二屏不客氣:“你去又能干啥?刀主任不是說過,女孩出馬,一個頂兩,你去總不能自己吹自己吧!我可以在行長面前幫你吹吹呀!”
羅文化點頭認為二屏說的有理:“大屏,你沒事跟隨我一道去摩托車廠,幫我也吹吹。”
大屏笑吟吟的同意,鉆進羅文化的車。
馬克欣遞給二屏一個頭盔,發動摩托,分頭而行。
77、有線臺編輯房:
正在編輯點播歌曲的青藍,臉上十分不愉快。她對丁可凡嘰咕道:“畢臺長把咱們這個部門的名字取得真好,文廣部、文要做文藝,又要作廣告,你瞧這些點播歌曲都是什么玩藝:為父親60歲點歌,為小侄兒滿月點歌,為兒子辦的商店開業點歌……越是小市民,越想出名。”
丁可凡:“你也別牢騷滿腹,只要臺里有收入,管他是誰,這叫有奶便是娘,客戶是上帝。”
青藍:“客戶是上帝不假,可我們也要把自己看得高尚一點嘛,不管怎么說,畢竟叫電視臺嗎!”
丁可凡:“咱們有線臺就這樣,沒法高尚,也高尚不起來,還有氣人的,上個禮拜,一個小痞子喝得醉醺醺的來點歌,連要說的內容都表達不清楚,就別說寫了。她的女朋友去當了三陪小姐,他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這小子缺錢花,叫她看見字幕后給他寄錢回來。”
青藍:“你給他點了?”
丁可凡:“把他哄走了。”
青藍:“咱們電視臺如果再這樣辦下去,真的很危險,這那里是辦電視臺,這是玩電視。整天編輯這些破玩意,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丁可凡:“再策劃一臺象美少女大賽這樣的節目嘛!”
青藍:“上次干了活,獎金還沒兌現。我想我一個堂堂正正的編導,名牌大學里出來的學生為什么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要為臺里策劃,不如自己干。”
畢姬走進編輯房,手拿著一張單子很高興:“這是易難和艾君讓我給你帶上來。今天點播歌曲的人真不少呀,要是這樣下去,這個月的收入要翻翻。”
丁可凡接過單子給青藍:“這還是電視臺嗎?干脆叫群眾文化廣播站得了,成天都編這些破玩藝,有什么品味,也不管電視觀眾愿不愿意看。”
畢姬:“你怎么知道電視觀眾不愿意看?它畢竟是有聲有色的歌曲,沒人看為什么有人來點播歌曲。街上劃鱔魚的,補禍的、爆米花的,還有人看呢。你放心,只要是我們電視臺播出去的節目都有人看。”她有點得意。
青藍:“照畢臺長的意思,小孩拉屎,大姑娘灑尿、酒鬼發瘋都可以上電視,因為這些鏡頭也會有人看。”
畢姬有點生氣:“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我是說咱們要自尊一點,品味高一點,不要把一個叫電視臺的宣傳單位,搞得象一個跑江湖的雜耍藝人。”
畢姬:“我也想品味高點,自己拍一些好的節目,可我們沒有這個實力。我們只能走拍片不如買片的路子,只能收點老百姓的塊塊錢,把這個攤子維持下去。”
青藍:“這不是理由,關鍵是你的思想,就象剛才你說的,把這個攤子維持下去。不思進取和改革,不去找電視臺的自身規律,靠國家給的資源和呼號生存。”
丁可凡勸道:“大家少說幾句,有話下去再說!”
畢姬氣得嘴有些哆嗦:“你別以為你是個編導,就認為自己了不起了,想來電視臺的人多著呢!”
青藍:“我不否認,想來電視臺的人多的是,這些年你也招了不少他們除了能拍點新聞,還能干什么?拍電視劇?搞大型綜藝晚會?哼!你們當官的談改革、談競爭,知道這些靠什么嗎?靠人才。得人才者興,失人才者崩,人的因素第一,這不是我說的是老祖宗的名言。”
畢姬:“就你是人才,我們都是蠢才,你要干,就得這樣干;你不干,就去休息。”
丁可欣:“你們別爭了……”
青藍:“我也不去休息,我現在就向你辭職。你我都是女人,都是憑本事混到今天這份上,你看重的是那頂烏紗帽,我看重的是我的事業。我辭了職能干本行,你辭了職,你能干啥!她轉身沖出門外。
“青藍、青藍……”丁可凡追出去。
畢姬氣得渾身發抖。
78、江邊:
江浪拍岸,江鷗飛翔,一首江輪乘風破浪駛向遠方。
青藍站在江邊眺望遠方,她是那么自信,又是那么迷茫。
79、摩托車廠辦公室:
羅文化、大屏與魏廠長談企業文化,已經很久了。魏躍馳:“……羅主任企業歌曲就不必要了吧!廠里已經有七八首歌曲了,可大家一首都沒有記住。”他見羅文化有點失望,遞煙,“不過上次你們搞的摩托車勁舞挺好的,你們能不能給我們策劃一個摩托車的形象活動!”
“能行!”羅文化又想抓住機會:“我們搞過許多的策劃方案,都是成功的。”
大屏:“我們羅主任是從部隊文工團轉業下來的,能寫會編會導,搞電視也快20年了。”
魏躍馳:“這個我相信,你把方案拿來吧!”
“你們投入多少錢?羅文化問。
“錢的事你就不要操心,我廠的全部宣傳費已交給秋陽廣告公司代理,到時該給你們多少,他們會告訴你們的。“魏躍馳說。
羅文化問:“秋陽廣告公司是誰辦的?“
“市委吳書記的三公子吳秋。“魏躍馳回答。
80、銀行室內:
行長和幾位辦事人員在與馬克欣、二屏談借貸一事。
行長:“馬導,你要貸款拍攝電視劇在我們銀行還沒有先例。當然從理論上講是可行的,300萬元對于我們銀行來說也不是一個大數字,但是你用什么來抵押?”
二屏幼稚:“把我給押上!”
大家笑了。
行長:“這是不可能的,你那部電視劇賣不回來投資,上法庭的不光是你,還有我。這樣吧,朋友歸朋友,手續歸手續,你叫蔣臺長用電視臺的資產作抵押,這個款,我肯定會貸給你。”
二屏:“馬導,既然這樣我們回去找臺長,叫他來辦手續。”
馬克欣:“好吧!打擾行長的寶貴時間,我們走了。”握手離開。
81、室外:
二屏:“馬導,我看貸款這事只要臺長同意準行。”
馬克欣:“問題是臺長會同意嗎?上次我們搞晚會的錢,臺里沒出一分,還是安安找楊登科投資的。”
二屏:“有棗沒棗打它一竿子,沒準臺長會同意。”
82、室內:
“我不同意!”蔣蜀云一口拒絕了馬克欣和二屏。“你們這不是在開玩笑嗎?300萬元,我這幾天正為廣告滑坡頭痛呢,你們就別給我添亂了。”
馬克欣:“你這樣坐等廣告客戶上門的方式是不行的。”
蔣蜀云:“那你說怎么辦?”
馬克欣:“我們電視臺要走產業化道路,把我們的節目推向市場。”
蔣蜀云:“你說的容易,推向市場,那我們的新聞要不要?我們的喉舌作用還要不要。”
馬克欣:“我們的電視不光有新聞功能,實際上他還有服務功能,娛樂功能,我們在正確的把握輿論導向的作用外,把這些功能大膽地開發出來,是行之有效的。這在其它臺,已經是有成功經驗的。”
蔣蜀云:“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們倆處的位置不一樣,考慮問題的方法就不一樣,咱們電視臺幾百號人,吃喝拉撒都要我操心,我能不走穩一點嗎?當然你們的積極性和想法都對,都沒有錯,我是手長衣袖短;和尚的腦袋沒法。”
二屏:“光頭還知道抹生發液呢!沒法就要想法嘛。”
蔣蜀云:“二屏,你氣我,站著說話不腰痛,要叫你來當這個臺長,你怎么干?”他換了語氣“馬克欣,我知道你有想法,有才氣,局臺也想培養幾個年輕人,你可要克服你沖動的脾氣喲,這樣吧,還是按老規矩辦,臺里不給錢,只給政策。你找到錢就拍,找不到錢就不拍。”
馬克欣:“臺長,咱們臺這塊牌子的含金量不夠,現在上衛星的電視臺,拿著他們的牌子都不好找錢。”
蔣蜀云:“含金量不夠,總有嘛,那就看你的本事羅!”
室外:二屏天真地:“馬導,你不是說楊登科有錢嗎,我們去找他怎么樣?”
馬克欣苦笑:“楊登科的錢是那么好給的嗎?那是有條件的。”
“什么條件?”二屏問
“他喜歡女人。”
二屏沉思了一陣,激動地:“我不是女人嗎?只要為了你的事業,我愿意獻出我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你這是何苦呢?”馬克欣苦笑了一下說。
“我愛您。”二屏真誠地說。
馬克欣感動了,他第一次凝視面前這位小同行,是那么的清純,那么的可愛。
馬克欣一下握住她的手:“二屏千萬別去干傻事。“二屏感到幸福極了。
83、居民樓前:
李志雄扛著攝像機,鮑美麗握著話筒正在采訪群眾,很多人圍觀。
鮑美麗:“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我們三江市有線臺、三江市快訊報道組,現在是在東城小區現場為您報道。你們看到的下水道已經損壞好幾天了,給周圍群眾生活帶來不便,居民向有關部門進行了反映,可一直得不到解決,我們聽聽群眾是怎么看待這件事……”她把話筒伸向幾個群眾,各說不一,有一共同點就是希望有關方面能盡快解決看似小事而非小事的問題。“我們將拭目以待,這是有線臺記者李志雄、鮑美麗報道的。”
群眾圍上來夸道:
甲:“你們有線臺真是我們的知心朋友。”
乙:“現在的記者真不簡單、敢說真話。”
丙:“你們真是我們老百姓的代言人喲。”
84、西南電視臺新聞部:
方珍看著墻前的提示黑板在給大家布置工作。
“小王,市精神文明辦有個會議,你去拍。小宋你去拍綜合治理工作會議。大喉,市委召開的整風動員會議你去拍。二喉市政府要召開各界知名人士獻策會議,你去。”
金山:“今天有那么多的會議,都去拍會議新聞,咱們這新聞還有人看沒有。”
方珍:“這些會議都很重要,都是上面打電話強調一定要拍的,我們不去能行嗎?”
金山:“可拍可不拍的會議最好就不拍,你知道,老百姓是怎樣批評我們新聞部的嗎?說我們盡拍一些三跟新聞,跟會、跟權、跟屁股。”
方珍:“什么跟屁股?”
二喉自嘲:“就是說我們的鏡頭跟在領導后面跑,不就是跟屁股嗎?”
方珍:“那你們攝像記者就跑快一點,跑到領導前面不就完了。”
二喉:“群眾說的意思是我們新聞不新,沒多大意義。”
方珍:“這要看是什么群眾,大家為什么給你取個外號叫二喉,就是讓你當好市委市府的喉舌嘛!”
金山:“這樣下去,我們的新聞就沒人看,有線臺這段時間的新聞就搞得好,不知道你們看了沒有,他們反映的,都是老百姓關注的事。”
大喉在一旁點頭。
方珍:“我看了,都是一些打蒼蠅不打老虎的小兒科。”
二喉:“可我們連蒼蠅都不去打,那叫什么科,叫麻醉科。”
方珍:“我也想去揭露陰暗面,批評腐敗,歌頌光明、宏揚正氣,誰敢去拍?拍了誰敢簽播?”
金山:“我敢去拍,誰還敢去?”他看大家。
二喉舉了手,大喉也慢慢地舉了手。
金山:“我的方主任,如果我們拍的新聞不痛不癢,老百姓的意見大了,反映到上面去,你同樣有麻煩,這段時間‘三江快訊’明顯比我們臺‘新聞聯播’收視率高了。”
方珍猶豫了一陣下定決心:“好!我同意你們去拍,不過要掌握分寸,不要惹麻煩,有線索嗎?”
“有”金山拿出一張紙遞給方針。
“這個不拍,這個不行, 這個也不能拍,就拍這條。”方珍也感到自己有了氣魄。
“行,就拍‘這條’。”金山叫大喉、二喉看選題。
85、郊外東豬場:
天還未亮,金山拿著話筒前面帶路,大喉舉著電瓶燈,二喉扛著攝像機,朝殺豬場走去。
一陣陣豬叫聲響徹晨空。
場內。幾個工人拿著橡皮管正在給殺死的豬注水。三人破門而入,大喉打開照明燈,二喉扛機,金山采訪:“誰是這里的負責人?”三人不語,一人偷偷跑出屋,一人答道:“我們是這里打工的,什么也不知道,老板不在。”
金山:“你們在干什么?”
一個不情愿的:“在給豬注水。”
另一人:“都是老板讓干的,我們不干,他就不給我們工錢。”
金山:“你們這樣干,知道是違法的嗎?”
三人不哼聲。
金山:“這樣一頭加了水的豬,要比沒加水的豬重出多少?”一人答:“要重20多斤。”
金山對著話筒:“觀眾朋友們,你們看到的這個場面,是我們在市郊連心島上所拍到的不法商人為了賺昧心錢,采取給豬注水的這種手段,欺詐我們的消費者。據我們在市場調查,我市出售的豬肉、牛肉、羊肉,有80%都被注水。那些給雞鴨填食增重的手段可以說,更是司空見慣。”
“老板來了。”有人喊道。
一個歪打領帶,穿著西裝的漢子走進屋來,他后面跟了幾個人。
老板假裝客氣地:“記者們辛苦了。不知道你們要來,有失遠迎。”他發煙,見大家不接,忙吩咐:“二娃,快去安排早飯,殺只雞。”二娃應聲出門。
金山:“你是這里的老板?”
“是,是,我是這里的老板。”他見二喉在拍攝,忙用手掌擋鏡頭:“兄弟莫照莫照,有話好說,好商量。”
金山:“你知道給豬肉注水是違法的嗎?”
“知道,知道。”他狡辯“記者同志,給你們說實話,現在的生意不好做,我們收來的豬,別人把它喂得滾瓜溜圓,豬把屎尿一屙,我們還要賒稱。不注點水,我們賺不了錢!”
金山:“這不是理由,你自己去向工商局說明白,大喉,我們走。”三人正要出門,被屋外的人攔住“走可以磁帶留下。”一人惡狠狠的說。
老板:“記者同志,我們認罰,下次不敢了。”他拿出一疊錢往金山手上塞:“買條煙抽。”轉過身:“給三位記者一人砍10斤沒注水的肉帶回去。”
金山:“別來這一套,我們走。”
“不準走。”老板露出兇相:“要走把帶子交出來。”他抓起一把殺豬刀逼金山。
其他人也拿起殺豬刀逼大喉、二喉。
大喉滅了燈,二喉抱緊攝像機,三人作好防范準備。
金山:“我警告你們,我們是西南電視臺的記者,你要膽敢動手,引起的一切后果,你們負責。”
老板:“記者,記者算個球,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雙方對峙著,雙方眼睛都咄咄逼人。
金山向大喉二喉使了個眼色,大喉猛一開電瓶燈,射得老板一伙人睜不開眼,金山順勢推開攔路人,三人奪路而逃。
漢子領著一伙人在后面追趕。
金山:“二喉,你快帶著設備朝那邊跑,大喉我倆掩護。”金山和大喉猛一返回,使眾人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老板一揮手:“兄弟伙,給我上!”
有人提議:“不要動刀,用拳頭打。”
金山與大喉和一伙人拼斗起來……
86、醫院病房:
滿臉是傷的金山和大喉躺在床上,旁邊站著蔣蜀云、方珍、安安、二喉和一干警。
蔣蜀云:“事情經過我們都知道了,那幾個打人兇手是市郊豬皮幫的,已經被拘留了。你們好好養幾天。”
方珍嘆氣:“叫你們不要去惹事生非,你看都成啥樣了。”
二喉:“方主任,這怎么叫惹事生非,那些人干這缺德事,我們連這些蒼蠅都不敢拍,還叫什么記者!”他遞過磁帶和審稿表“這條新聞我已經做出來了,你簽字。”方珍不簽,看著蔣蜀云。
蔣蜀云:“這類事還得要我臺長作主嗎?”
二喉說:“這條選題也是你同意的嘛。”
方珍拿起筆簽字。
金山和大喉笑了,安安把一束花放在二人的床邊,大喉聞著花朝安安笑了笑。
87、宣傳部辦公室:
萬仁賢給蔣蜀云、畢姬談話:“最近你們兩家電視臺的新聞,老百姓很滿意,市領導也認為不錯,不過市領導的意思還是要從正面報道為主。那些下水道問題,給豬肉注水問題交給有關方面去管。”
畢姬:“不要輿論監督了?”
萬仁賢:“不是這個意思。市委書記抓的‘會跑工程’和市長抓的‘會吃工程’更重要嘛 。希望你們加大力度對這兩個工程進行宣傳。”
畢姬和蔣蜀云對視一眼。(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