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秋風,吹開漫山遍野的野菊花,我虔誠地采摘兩束,滿懷感恩之情,在教師節之際,獻給我生命中最敬愛的兩位“媽媽老師”——一位是我的母親,呂玉發老師,她為我取名“學婭”,寄望我以卓婭為榜樣,不虛度人生;另一位是我的人生榜樣,反法西斯英雄卓婭的母親,柳博芙·季莫菲耶夫娜·科斯莫杰米揚斯卡婭老師,她養育了一雙英雄兒女,還寫出一本好書,伴陪我在人生路上一路前行。
20世紀五十年代中葉,我幸運地出生在一個教師家庭。當老師的媽媽沒有用金銀珠寶來迎接我,而是送給我一本早就精心準備好的珍貴禮物——《卓婭和舒拉的故事》。媽媽把這本書輕輕放在襁褓邊,讓我睜開朦朧眼睛就能看見這本有藍色封面的書,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就能觸摸著這本有溫度的書。
咿呀學語時,媽媽就開始翻著這本書,指著插圖教我念“卓婭”“舒拉”,一遍一遍地講他們姐弟倆的小故事。懵懵懂懂的我似懂非懂地聽,聽著聽著,英雄的名字就悄悄刻進了記憶。我能識字了,媽媽又教我翻著字典逐字逐句地閱讀這本書,讓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英雄成長的過往。不知不覺,我童年的憧憬,就藏進了這本書的字里行間。
后來上山下鄉、考學求職、經營家庭,我始終把這本書帶在身邊,在那些文化生活極度匱乏的歲月,它就是我的“精神糧倉”。我翻來覆去地讀了一遍又一遍,每讀一遍都有不同的收獲,都是不同的感覺,以至書中的許多情節和段落,至今仍能脫口而出。
這本書的作者,正是卓婭和舒拉的母親柳博芙老師。眼看著她的一雙兒女英勇犧牲在反法法西斯戰場上,她沒有悲傷沉郁、一蹶不振。而是擦干眼淚,把悲痛深埋于心底,以母愛的特殊視角,用樸實卻飽含深情的文字,將姐弟倆從出生到犧牲的人生緩緩鋪展,告訴人們:英雄從不是“特殊材料”偶然鑄成。在媽媽老師的言傳身教中,卓婭和舒拉從小養就成了尊重長輩、樂于助人的品格,秉持著誠實善良、好學勤奮的底色,更在心底埋下了愛家愛國的種子。
當德國法西斯入侵蘇聯,正讀九年級的卓婭毅然加入青年近衛軍游擊隊,直接奔赴反法西斯的主戰場。她奉命潛入德軍占領區,破壞其后勤補給,阻礙德軍的進攻行動。在一次燒毀馬廄和物資倉庫時,卓婭不幸被俘。面對德軍的嚴刑拷打和威逼利誘,她堅貞不屈,始終保守近衛軍的秘密。最后,德軍殘忍地將她押到村莊廣場執行絞刑,還強迫村民圍觀。面對死亡,卓婭在冰雪嚴寒的絞刑架下高呼:“消滅法西斯,自由屬于人民!”傷痕累累的卓婭英勇就義,成為蘇聯首位獲得“蘇聯英雄”稱號的女性。弟弟舒拉,踏著姐姐的足跡,毅然報考坦克學校,學成之后,駕駛著坦克沖向反法西斯的前線戰場,奮勇殺敵、屢立戰功、英姿勃勃的舒拉,卻在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前夜的黎明壯烈犧牲。
此時此刻,我再次翻開這本英雄母親在80年前一字一句用母愛深情書寫的、已經泛黃的老書,輕輕撫摸著它的每一個字符,愈發堅信:《卓婭和舒拉的故事》從不過時。書中蘊藏的勇氣、信仰與愛國情懷,從卓婭絞刑架下的堅守,到舒拉坦克上的沖鋒,再到如今我們腳下的逐夢征途,始終,它都是照亮前路的一束光。
致敬我的媽媽老師,是您送我這本好書,照亮我的人生旅途。無論前路是逶迤崎嶇還是一馬平川,只要翻開它,熱愛生活的激情便會油然而生。我們,生在沒有無情戰火和殘暴敵人的和平年代,是何等的慶幸,每天看著藍天白云下的一張張笑臉,都像花兒綻放般盛滿幸福,自己也當然幸福其中了。
致敬卓婭和舒拉的媽媽老師,您不僅是英雄兒女的母親,更是一位用文字將他們的事跡與精神鐫刻成永恒的偉大作家,您用握筆的雙手,高擎起一盞永不熄滅的燈,既照亮了過去的崢嶸歲月,也指引著一代又一代的后來人,在美美與共的和平年代里,依舊懷揣信仰,向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