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音樂圈在玩流行音樂時,刀郎卻將流行音樂與傳統民樂結合起來,玩出了新的高度。《花妖》《序曲》《珠兒》等古代的一些傳說和故事都被刀郎改編,被賦予了新的時代意義。
一些歌星、演員成了部分國人追捧、膜拜的偶像。我無心去關注他們的口水仗和感情債,我只想從刀郎成都演唱會成功出圈、觀眾反響強烈這件事情上說一說當下藝術現象。
二十多年前刀郎以一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展露頭角,那是我還剛上大學,而后《沖動的懲罰》《西海情歌》等著名歌曲沖擊著國內流行音樂圈,斬獲不少獎項,其簡單、質樸,并帶有異域風情的直白抒情方式打破了娛樂圈的沉寂。很多人說這不是歌,是口水話,沒有藝術感,是農民聽的歌。刀郎遭到封殺,遠走他鄉。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刀郎在成都鳳凰山體育館強勢回歸,年輕、帥氣的小伙變成了禿頂、大肚的中年大叔。演出現場沒有華麗的燈光、沒有惹火的伴舞,只有他和他的音樂團隊。
當音樂響起,刀郎在唱,歌迷在唱;情到深處,刀郎在哭,觀眾也在哭。人們沉浸在他的歌聲里,也追憶著自己的所有往事。他的歌是寬泛的,寫了生,寫了死,寫了生存,寫了愛情,寫了命運,也寫了與命運抗爭的無奈與堅持。歌迷們都能在每一句歌詞里找到自己,找到曾經那個自信、憂傷、又勇往直前的自己,他的歌是眾生的還原與鏡像的復刻。唱著唱著,刀郎哭了,觀眾哭了,在他的音樂中我們與命運進行了和解,那些痛苦的經歷,那些褪去的激情,那些不便訴說的苦難,此刻都煙消云散。從歌曲中,我們找到自己,找到曾經脆弱的靈魂,委屈留在心里、苦難留在心里,負重前行,不言歲月,終于在這一天,刀郎唱出了大眾的心聲。
我想當前音樂應當表現什么?又應該如何去呈現?這是當下音樂的使命。陽春白雪、下里巴人,高雅的交響樂,膾炙人口的民歌,音樂帶給人的是心理的紓解,是美學意義上的另一種升華,音樂能表達一定的生活態度、思想感情、政治傾向、道德評價、價值取向等,有浸潤心理的強大作用。刀郎再次復出崛起,受到人們的喜愛,我們看到了音樂的另一個意義,音樂當關懷人生、反映普通人的存在狀態,映照活著的意義和價值。那些無病呻吟、小題大做、為情所困、狺狺作態的單薄歌曲永遠都走不進大眾心里。
2024年9月28日,有感于刀郎成都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