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空地,施工的隊伍還未進駐,昨夜沒將窗簾拉嚴,刻意留了半邊,窗戶也開了半邊。清晨,屋里沒像往常那般有暖氣烘烤的燥熱,倒有了清爽。透過窗戶,天灰蒙蒙的,似乎還聞到了泥土的芳香,該不是下雨了吧?沒聽到雨聲呀,也許又是雪。趕緊跑向陽臺,是雨,就是,地面已經(jīng)濕了。徹底打開窗戶,伸出手,房檐有點寬,唯指尖觸到那絲柔潤。妝容完畢,趕緊出門,享受三月這細雨的初吻。
這樣的天氣,不能坐在車里,今天便不開車。簡單收拾了一下庫房的單車,推開樓門,舒爽迎面,怪不得沒有雨聲,細雨如絲,似夢如煙般濛濛瀧瀧,平息靜聽,似乎有沙沙的聲音,是的,三月的細雨該是這般羞澀的低吟。
來往的車輛頂著鮮活的外衣,腳步比平日里的急促,放慢了些許。路面濕濕的,卻沒有積水,天空也不低沉,濕潤敞亮。我的車輪緩緩轉動,不想放過視線里細雨絲毫的觸覺。街邊小花園的石階旁,一棵柳樹怯怯地搖曳,沒有婆娑的舞姿,自信遮遮掩掩,我忍不住歇了單車,親觸她的手臂,不再干澀,柔軟了許多,脈搏也均勻,灰黃的臉色開始淡淡的泛青,也許我轉幾個身,她就會換上鵝黃或嫩綠的妝容,回歸少女的純真。真想張開雙臂,仰面向天,那如綢絲、如霧幔的順滑一點一絲滋潤龐面,輕拂發(fā)絲, 頸項的絲巾舞動,裙裾亦如蓮葉扇開。睜開閉上片刻的眼,依在街,若在曠野,定會肆意剛才的浪漫。
一個三月,水精靈,就以不同的姿態(tài)展現(xiàn),元宵節(jié)的那天,正是三月一日,大片的雪花如花如蝶漫天飛舞,落地即為水,無影蹤,只在遠處的山,留下朵朵白蓮。三月八日,女人節(jié),清早起來,一地新雪,墻頭處,能明顯丈量雪的厚度,約二寸。放眼,似又裹在隆冬里,第二天,暖陽掛在天,雪終究淚眼告別。
這雨,這雪眷顧了今年這里的三月,黃沙還未掀起時,她以溫潤浸濕了肆虐,竟給塞北添了一個江南。今年的三月,這里也是春天,說不定,在我寫字的這會兒,墻角的磚縫里,就藏著那綠。 |
這里的三月/陜西輕雨莉人
作者:輕雨莉人來源:瀘州作家網(wǎng)時間:201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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