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今天又從家里帶飯了啊?”
“嗯嗯。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去食堂了哈!”
“真羨慕你!”
“也不是大魚大肉,就家常菜而已。哈哈!”
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吃媽媽做的飯菜。美味佳肴的味道就是媽媽的味道。盡管老媽有時會失了水準,不是太油膩就是太咸,但總體而言,烹飪水平比我高。我當然也會做菜,只是味道不怎么樣。我不喜歡放太多油。也擔心熱油濺到自己身上。聽媽媽說,十多歲時,她就掌勺了,外婆只負責燒火。身經百戰,反復實踐,老媽做的菜倒也拿的出臺面。每逢家里有客人來,雞鴨魚肉,一樣不少。酒足飯飽之余,客人們直夸老媽賢惠。
我的老媽是一個心地善良、吃苦耐勞、脾氣急躁的農村女人。沒什么文化,壓根兒不懂溫柔。自我有記憶以來,她都是風風火火的。別人家的頂梁柱是爸爸,我們家卻是媽媽撐起一片天。老爸沒什么手藝,不怎么勤快。家里家外幾乎什么都不管。也就是后來我要上大學了,老爸才開始正正經經上班。媽媽的辛苦可想而知。她的暴脾氣,她的啰啰嗦嗦,她渾身散發出的火藥般的味道,也就不足為奇了。
理智告訴我:一定要理解媽媽,一定要好好愛媽媽。但我經常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說不了幾句話,就會和老媽吵起來。相似的個性,雷同的頻率,讓戰火越燒越猛。有時還會殃及老爸。我老爸倒是看得開,說道:“哪戶人家沒有點父子仇?母女怨?就是要吵吵鬧鬧,生活才有煙火氣。”每次頂撞完老媽后,我其實很后悔。然而,我確實很難做到隱忍不發。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當我的孩子肆無顧忌地頂撞我時,我才能明白老媽的復雜心情。戰火紛飛,老媽自會不高興,但也不會當真同我計較。在母親眼里,孩子犯的錯誤都可被原諒。母親的味道是愛的味道,是包容是諒解是宰相肚子能撐船。
我經常對老媽說“謝謝”,但很少說“我愛你。”愛掛在嘴邊,總覺得有幾分矯情。我所能理解的孝道就是我好好工作,補貼家用,不啃老,不給父母增加負擔,不讓父母牽腸掛肚。
在人生這趟列車上,從起點到終點,孩子會越來越像大人,大人會越來越像孩子。請給彼此多一些關愛,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包容。歸根結底,我們都是彼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