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行走在法與情交織的叢林

——記四川五月花律師事務所管委會主任劉先賦

2008年10月25日，劉先賦被推選為瀘州市唯一律師代表飛赴北京，代表四川律師參加第七次全國律師代表大會。參加全國律師代表大會的律師，是從全國律師的優秀分子中推選產生出來的，他們代表全國律師共議中國律師的未來。會議期間，劉先賦他們受到政治局常委、政法委書記周永康的親切接見。

2008年12月，四川五月花律師事務所榮獲“四川省律師行業抗震救災先進集體”稱號，管委會主任劉先賦榮獲“四川省律師行業抗震救災先進個人”稱號。

2009年1月13日至17日，劉行賦作為四川省政協委員，在成都參加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十屆四川省委員會第二次會議。會議期間，劉先賦就災后重建、金融危機、房地產經濟走勢、交通樞紐建設等話題分別接受了四川衛視、《天府早報》的多次采訪，并應邀在“四川在線”演播室參與網上議政，就金融危機下企業和個人應該如何應對的話題與主持人、網友，四川省政協委員、省社科院區域經濟研究所教授、研究員王新前一起展開了熱烈討論。

2009年2月25日，劉先賦作為瀘州作家界的優秀分子，因在瀘州文學界的影響和代表性，被一致推選為瀘州市作家代表，參加了四川省文聯第六次代表大會暨省作協第七次代表大會。省委書記、省人大主任劉奇葆、省長蔣巨峰等出席了這次四川省文學藝術界的盛會。

劉先賦不僅學術有專攻，而且興趣涉及文學、經濟學、哲學和社會學，從而形成一種“劉先賦現象”。探究這種現象，是一次精神富礦的開采，是一次文化漫游，從而能獲得一種心靈的愉悅。

劉先賦可謂：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

一、亮劍  在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當下，中國已步入利益時代，在利益時代，人與人之間的沖突更多地表現為利益沖突，利益格局在嬗變中重組，利益主體在多元化；在利益時代，人們更加關注自身的利益，關注利益的分配與博弈，關注利益的得與失，敢于因利益的糾紛舉起法律之劍為自身的利益而戰。

我國的GDP在按兩位數增長的同時，我國的基尼系數已超過0.46，超過了國際公認的貧富分化的警戒線。我國在進入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的同時，也進入了各種社會矛盾的凸現期。在這種時代背景下，因各種矛盾沖突和利益沖突引發的官司可以說層出不窮鋪天蓋地，于是，律師事務所應運而生，無疑，這個時代為律師們提供了一個廣闊的舞臺空間。

1995年9月，剛從事律師工作三年的劉先賦毅然辭去令不少人羨慕的公職，領頭創辦了瀘州市首家合作制律師事務所，實現人生角色的一次重要轉換。

律師事務所最后取名為“五月花”，是因為劉先賦對當年那一群乘著“五月花號”三桅帆船不畏大西洋驚濤駭浪的開拓者們充滿敬意，同時也是同行的創業者要同舟共濟的表示，他們也要在中國走向法治的改革時代，成為一群勇敢的開拓者。

五月花律師事務所，像一條“三桅帆船”，在歲月的河流中已辟波斬浪十二載。劉先賦帶領他的團隊，政治上“聽打招呼”，工作上“精于業務”，在艱難的航行中不斷校正自己的航向，從而沿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在職業操守中，他和他的同事們“善于待人”，因而取得一個個驕人的業績。在這十四年里，劉先賦作為“五月花”的領軍人物，代理了不少訴訟，有民事訴訟，有刑事訴訟，更多的是民事訴訟；有過勝訴，也有過敗訴，更多的是勝訴。

在刑事訴訟中，律師作為委托人的法律代言人，就是在法律的框架內或法律允許的范圍內，為委托人作無罪或刑輕的辯護，最大限度地維護委托人的合法權益。

“曾備受關注的原瀘州市政協副秘書長胡登舉殺妻案，歷時3年零3個月后，一審被判死刑緩期2年執行的胡登舉，2007年11月27日絕境重生；檢方指控胡登舉犯故意殺人罪，因證據不足且間接證據間不能形成證據鎖鏈，疑罪從無，瀘州中級法院作出重審判決——胡登舉殺妻罪名不能成立。但胡構成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判處胡登舉有期徒刑4年”。（《華西都市報》07.12.25）

瀘州中級法院重審判決的結果在媒體一公布，引起法學界的轟動和全國網民們的熱議，有人稱此案為中國的“辛普森案”，一些網民因胡登舉的特殊身份而情緒化的質疑，或從道德的層面上加以指責，也有人說這是矯正的正義。

劉先賦作為胡登舉案的辯護律師，他認為：在證據不足并且間接證據間不能形成證據鎖鏈的情況下，疑罪從無的判決體現了中國司法的文明與進步。

在民事訴訟中，律師作為委托人的法律代言人，就是在法律的框架內使委托人的利益獲得最大化或利益損失最小化。

有人說，沒有證據的官司最難打。有一年，劉先賦為委托人打贏了一場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官司。這是一個欲“借雞下蛋”結果“鵲巢鳩占”的民事訴訟案件，承包人以某公司名義承包一個金店，他雖然支付了50萬元的承包費，但收據、協議卻都不在自己的名下，進而公司不承認該款系他所交。劉先賦接手這樁官司，感到十分棘手，他絞盡腦汁、明查暗訪，精心捕捉有利于委托人的蛛絲馬跡——通過銀行交款數目及時間，終于，以“四兩撥千斤”的戰術，為委托人挽回了50萬元的經濟損失。劉先賦還提醒委托人吸取教訓，在今后的經濟合作中，要有根有據，才能掌握訴訟中的“話語權”。

有人說，客場的官司難打，劉先賦幫委托人打贏了一場遠在他鄉的官司，這場官司發生在“天上有只九頭鳥”的湖北。

湖北武漢一家公司把瀘州一家酒業公司告上法庭，起訴理由是瀘州酒業公司侵犯其總經銷權，對方的訴求賠償金是100萬元。

劉先賦作為委托人的代理人，千里走單騎，調查取證，他敏銳地發現原告一個不打自招的破綻，即原告一方面告瀘州酒業公司未經許可侵犯其經銷權想要吃違約金，另一方面又要求依約定按經銷利潤的50%來分配，這恰好證明瀘州公司在荊州地區的銷售是得到對方許可，這就不存在違約侵權的問題。

劉先賦捉住狐貍露出來的尾巴，據理力爭、出奇制勝，客場勝出，使委托人避免了一場“大出血”。這場官司打的是技巧，打的是睿智，抓住狐貍露出的尾巴，然后給對方致命一擊。

劉先賦不僅善于在法庭上斗智斗勇、出奇制勝，而且在司法理念上有自己的獨立思考，如曾經轟動全國的《爭遺產“二奶”狀告原配妻》案。劉先賦針對這一起遺贈糾紛案，提出自己的法律思考，他在《四川審判》上登載的《判決還須依法》一文中寫道：“筆者認為，人民法院審判案件，包括本案，仍然應當以事實為依據，法律為準繩，明確適用法律，而不是用模糊的‘社會公德’。法律與道德雖有相互重疊的內容，但分別調整的范圍是清楚明確的，我們不能用法律來調整道德問題，也不能以道德去調整法律的問題。否則，勢必導致以‘道德’的名義，對法律的公然損害，而一個法律缺損的社會是不可想象的，一個法制不健全的社會也無力為公序良俗提供一個存在的空間。當道德與法律相沖突時，法官不應曲解法律以順從‘民意’，而應引導民意，使民眾理解法律。法官是護法使者，應忠于法律與事實，維護法律的嚴肅和維護社會道德，是兩個不同層面的問題，在法院的判決中應適用法律標準，這是司法原則。”

由于劉先賦受理的一些案件在全國范圍產生一定的影響力，對傳統的法學理念產生一定的沖擊力，引起了中央媒體對他的關注。先后，中央電視臺《今日說法》的首席記者王佟玲赴瀘采訪了他，《焦點訪談》的記者范本吉和康銳也采訪了他。一個中等城市的律師能引來中央媒臺的采訪，可見五月花律師業務的影響早已不局限于瀘州乃至四川，而劉先賦個人不僅評上瀘州市十大杰出律師，也是四川省的優秀律師。

公平因為不公平而存在，公正因為不公正而存在，正義因為邪惡而存在，法律只有掌握在既有正義感又有責任感的法律工作者手中，法律才能真正成為人間避邪鎮惡的寶劍，才能真正成為保護人民安居樂業的寶劍。

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金融危機已經波及到我國的經濟、政治、社會和文化，宏觀經濟的嬗變所引發的社會矛盾和利益紛爭在司法領域日益彰顯出來。面對新形勢，龍馬潭區公安分局重視理論建設，積極探索，勇于創新，邀請律師參加“法制沙龍”。

2009年3月2日，龍馬潭區公安分局特邀劉先賦、馬俐、羅蕓等人參加“法制沙龍”，重點討論時下社會反響強烈的案例。

“法制沙龍”由龍馬潭區公安分局副局長廖興發主持。劉先賦從一個律師的角度，立足“合情、合理、合法”，探討了諸多目前處于司法前沿的問題。例如：法無明文規定的“盲區”——無名尸體的保存問題，是按照傳統做法物理保存，還是運用當今高科技手段進行圖像保存和DNA保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見。

戰斗在治安工作第一線的干警們，就日常工作中遇到的實際問題，咨詢了劉先賦，劉先賦給予一一解答，在雙方的交流互動中也體現了干警們比較扎實的理論功底和實際操作能力。

劉先賦建議：五月花律師事務所和龍馬潭區公安分局雙方加強聯系，進行經常性的理論和務實探討，使“法制沙龍”這個瀘州警界的亮點更趨完美，更好地指導司法實踐，為創建平安瀘州和諧瀘州作出貢獻。

二、筆耕  在柔情似水的精神家園

如果說，律師職業是劉先賦與社會的對話，那么，文學是劉先賦與自己的對話，與自己靈魂的對話，他要用文學來滋潤自己的心靈。

作為律師，劉先賦必須在各種規則中協調和平衡各種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打造良好的人際生態環境，承擔起追求公平、公正和正義的責任。對劉先賦來說，律師是一個充滿了機遇和挑戰的職業。

而文學，對劉先賦來說，則是一個柔情似水的精神家園。每一次驚心動魄的較量之后，每一次唇槍舌戰的庭辯之后，每一次化險為夷的勝出之后，他都渴望回歸到自己的精神家園。他的心靈需要片刻的安寧，只有文學才能讓他的心靈獲得詩意的棲息；他的思情需要表達，只有文學才能讓他的思情得到最真誠的表達；他要與自己的靈魂對話，只有文學才能讓他與靈魂的對話坦誠而深入。

劉先賦在他的散文《楊橋湖沉吟》中寫道：“當文學不再時尚的年代，仍有那么一些人固執地守護著一份美麗的夢想，內心的激情與生活的思考在筆底找到一個泉眼，噴涌而出，在滾滾紅塵之中，因此而有了一個精神的家園，不為功利，不為稿費，為的是在心靈的天空中自由地飛翔，既是獨白，又是傾訴，一個鉛字就是一次呼吸，而每一句話就是燈下的一句耳語，一排又一排的段落連接成一座長長的橋，因此而進入彼岸和自己的夢想”。一個鉛字，就是一次呼吸，多么深邃的表達，對劉先賦來說，這是靈魂的呼吸，停下一個個鉛字，就是停止了靈魂的呼吸，對某些人而言，物欲揚起的漫天塵埃，已窒息了靈魂的呼吸。

在文學出現媚俗化的當下，劉先賦把文學視為純粹的精神家園，不為功利，不為稿費，在浮躁喧嘩的今天，多少人能做到？四川省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副所長、著名評論家向榮先生在評論劉先賦的寫作時寫道：“他的寫作徹底消解了名利之累，是一種為寫而寫的純粹寫作，寫作對于他來說，就是表達和傾訴——表達生活的思考并且傾訴內心的激情，所以，他的文字就是他這個人的呼吸與耳語。”

劉先賦的文學成果，主要在散文方面，他對散文情有獨鐘，也許是因為散文是詩意與智慧的結晶，“散文最見真情，真味，真人”。（王蒙語）

在法律服務市場細分和競爭日趨激烈的今天，為了讓“五月花”這艘航船在驚濤中破浪前行，劉先賦作為“五月花”的掌舵人，首先是一個律師，作為一個律師，他必須精于業務，為委托人提供優質的法律服務，為此，他身心疲憊，但劉先賦仍然筆耕不止，他先后結集出版的文集有《歲月留痕》《歲月如歌》《在歲月的河中》《用創意點燃生活》，他的文集分為兩類，一類是散文，一類是言論。

原《瀘州日報》主任編輯、瀘州市詩詞學會的副會長靳朝濟，把劉先賦的散文的內容和思想歸納為三類：一是濃濃的家鄉親情，二是富于思辨與哲理，三是恬淡與超脫。他對劉先賦的言論作了較高的評價：“這些文章涉及到教育、市場、婚姻、家庭、人際、網絡和股市等林林總總的社會生活，作家的功底，使他能夠找到比一般的言論作者更好的表達形式，他用散文的筆調寫社會言論，沒有板起面孔的故作高深的紗帽氣和方巾氣。他在文章的中一些的觀點甚至帶有格言警句式的精粹與凝煉。”

由于審美情趣的不同，讀者對劉先賦的散文也有不同的解讀。

作為筆者的我，喜歡劉先賦表達濃濃家鄉親情的一些散文，如《歲月的河中》所描寫的：“江邊只有游魚小蝦和淡淡的炊煙。在家里沒有應酬，也沒有楚楚衣冠。想看書就看書，想沉默就沉默，沉默中感覺靠岸的踏實，望著酣睡的兒女，心里總會升起一種極溫柔的情感，這是永遠的愛和被愛”。

用游魚、小蝦、炊煙來構畫江邊的風景，用游魚、小蝦、炊煙的動態美反襯出江邊的靜態美，恰如一副淡淡的寫意的水墨畫，有一種令人心儀的單純和明朗的美。因為筆者生活在江邊，因為喜歡長江石，經常行走在江邊，所以我特別喜歡劉先賦筆下的“江邊”。特別打動心扉的還不是風景，而是劉先賦在文中透露出對家的深深眷戀和對兒女的濃濃愛意，這讓我想到魯迅先生的詩句：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

筆者還喜歡《我愛我家》：“在一個寧靜的早晨，半夢半醒之間，縷縷淡淡的花香，繚繞在枕邊，從花香中醒來，一看，枕邊果然有十幾朵初開的茉莉花……那天早晨，我對妻說：‘我是在花香中醒來’，妻說：‘是我給你摘的’，”寥寥幾筆，寫出他與妻之間的濃濃恩愛，這恩愛像茉莉花一樣清香。

“我們家有八口，一雙兒女，老母親，我們兩口子，請到我家幫助打理家務的阿姨，此外，還有兩只小狗，黑妹和柯比。我們家比一般的家庭因此而顯得熱鬧，兩只小狗偶爾打打斗斗，老母親常訓不聽話的小柯比……圍著飯桌吃飯的時候，兩姐弟談論學校的見聞，也總是讓人饒有趣味，當我們回家的時候，門鈴響起，黑妹跑下樓來，接住我們一路撒歡地搖著尾巴，讓人心憐愛。”這看似閑散的幾筆，寫出了一個充滿溫情的家，一個洋溢著天倫之樂的家，這樣的家叫人怎么能不愛它。劉先賦的散文和心態很容易讓人想到白巖松的《渴望年老》中的一段話：“人到中年，人生河流已沖過激流險灘，在寬廣的河道上平緩流動……冷靜、客觀、平穩，懂得愛，萬不得已時才恨，尊重一切該尊重的人，不為小的利益失去原則，人生目標不再朝令夕改。”

劉先賦的散文，不僅關愛自己的家，還關注民生、民情、民心，如《保護民工就是保護社會》《關注勞動者權益》《憲法修出人心所向》等。蘇童在《散文這條船》中寫道：“由于這個時代人們精神普遍處于一種漂流狀態，作為記錄真實感受和思想的散文也顯得輕盈而零亂……”而劉先賦的散文既不輕盈也不零亂，字里行間流露出親情、友情、愛情的同時，還有對中國司法現狀的沉重思考。

劉先賦不僅鐘情自己的精神家園，而且力所能及地為酒城瀘州的精神家園添磚加瓦。文學的邊緣化和利益的趨動，導致各報刊對文學副刊大刀闊斧，或是干掉砍掉，或是砍得只剩下可憐的“三分地”，為了支持《瀘州日報》文學副刊，五月花律師事務所出資舉辦“五月花散文有獎征文”連續多年，并將獲獎作品編印成《五月花》散文集出版，成為瀘州市精神文明建設的一束鮮花。

劉先賦還是瀘州地區最權威的文學刊物《瀘州文藝》的忠實讀者，是瀘州精神家園的忠實守望者，有劉先賦這類將文學進行到底的人，“天涯何愁無芳草”。

三、愛心  在歲月的河中流傳

行走在法與情交織的叢林，用劉先賦的話來說：“我無須也不必去追求純粹，正是感性與理性的交織，成就了我的個性的特點，讓我有別于人。”法是理性，情是感性。

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玫瑰在吸引著他，是什么樣的玫瑰花在吸引劉先賦呢？真正吸引劉先賦心靈的玫瑰花，不是榮譽的光環，而是仁者愛人的價值觀念，他在《想活過六十歲》中寫道：“因為所愛之人，是他真正的快樂的證明人。人最高的境界，甚至人與人之間的本質的區別之一，是有的人愿意并且能夠為別人活著。”

有人說：律師是天使與魔鬼共同的職業。因為律師職業的特殊性，他必須在規則中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我們從劉先賦的職業生涯中看到，他作為“一條魚不能拒絕一條被污染了的河”，但他可以極力維護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極力捍衛心靈深處“蛋黃”的原色——愛心永不變。

苦難，對有的人來說，是一種酸性物質，它能一點點腐蝕人的尊嚴，但對劉先賦來說，苦難是他人生最好的學校。為了掙學費，他挑過泥巴，抬過礦石，還打過豬草，他在苦難之中學會了堅忍，學會了勤勞，學會了理解，學會了愛人。在苦難中，在事業中，在家庭中，他得到過太多的被愛。

他的耳畔還縈繞著父親的話語：“五兒，快去睡覺，明天你還要上學”。

劉先賦高中還未畢業，父親就因病去世，是他的母親，堅強得像一棵桂圓樹，為這個家、為兒子劉先賦遮風擋雨。

家中那杯青果水，那道紅燒泥鰍，那是妻子楊靜愛心的證明。

他得到過同學的關愛，考大學時，他吃住在同學家里，同學的母親像對自己的兒子一樣關愛他。

他得到過領導和同事的關愛，并不是因為他才華出眾，而是他待人誠懇、實在。

他得到過文友們的關愛，《瀘州日報》的靳朝濟、錢代富、藍啟發、葛良潔……瀘州文聯的周金章、段文漢、楊雪、李盛全……

他還得到過很多甚至不相識的人的關心和支持！

這些被愛，深深地烙印在劉先賦的心底，這些永遠不能忘卻的被愛，成為一粒粒愛的種子，在他的心田里生根發芽。

愛和被愛是雙向的、互動的、相輔相成的。

他用物質的形態讓母親、妻子、兒女們過上衣食無憂的體面生活。他用精神的形態——文集作為禮物，奉獻給他的親人——母親、妻子、女兒、兒子、哥哥、姐姐，感謝他們今生給予他的厚愛。

他愛女兒、愛兒子，愛得有些癡。1993年6月15日，這天是他女兒的生日，劉先賦遠在異鄉，他思念女兒，他在海邊租了一個能放大六十倍的單筒望遠鏡眺望，他想望見遙遠的女兒。

如果說對親人的愛是一種“小愛”，那么，劉先賦還將“小愛”升華為“大愛”，一種對他人的愛，對社會的愛，他要讓愛心在“歲月的河流”中流傳下去。劉先賦不僅關愛親朋好友，還關愛那些值得關愛的陌生人，那些生活中的弱者，甚至委托人中判了刑的罪犯。這是一種人道主義的的關懷，這種人文關懷更需要坦蕩的胸襟和情懷。

作為一個法律工作者，劉先賦極力維護弱勢群體的合法權益。

1999年，江陽區泰安鎮1362戶家農民因購買了假種子造成大面積減產與種子公司的糾紛案，劉先賦為這些受害的農民提供無償法律援助，通過調解使這起一觸即發的群體性糾紛在萌芽狀態中熄滅，既為農民維護了合法權益，也維護了社會的一方穩定。

2005年，瀘州某商城發生一起搶劫殺人案，作案的兩名犯罪嫌疑人分別為14歲和17歲的未成年人。代理這個案子，劉先賦的心格外沉重。一方面是“違法必究”的無情法律，另一方面是最小的犯罪嫌疑人才14歲啊。他作為被告方的法律委托人，當他知道受害方在民事起訴中沒有訴訟費時，他毫不遲疑地捐助受害方的訴訟費，感動了庭內庭外的人。

17歲的殺人犯宋某被宣判執行無期徒刑后，他表示認罪服法，重新做人，當宣判結束時，劉先賦作為他的代理辯護律師贈送給他六本法律書籍，讓他在服刑期間學法、知法、守法。最近，宋某來信，告訴他的學習法律的“師傅”劉先賦，因為遵守監規，認真改造，已從無期改為有期，劉先賦聞訊后十分欣喜，寫信鼓勵他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并寄了幾百元書費給他，支持他學習。

2003年，在劉先賦的倡導下，五月花律師事務所捐資10萬元，在敘永縣高峰鄉（現為白蠟鄉）共建“五月花愛心學校”，使近200名面臨失學的學生重返校園，他們中不少是少數民族的孩子。

早在1996年，《瀘州日報酒城星期刊》發起愛心行動——創辦“五月花愛心屋”，劉先賦帶頭捐款600元，救助了6個貧困學生。

2005年，劉先賦為“2005棟梁工程關愛月（瀘州）”大型公益活動帶頭捐款2000元。

當劉先賦得知一個貧困大學生因經濟困難難圓大學夢時，他當即送去1000元錢。

2008年劉先賦被評為瀘州市首屆十大“愛心人物”。

“文化的核心就是對別人的態度”（龍應臺語）。我們可以從劉先賦對他人的態度中聞到一縷文化的芳香——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歲月的河流，從遠古流來，不管它湍急，還是平緩，總能給我們帶來許多愛的浪花，眼下，它又從我們這一代人的腳下流過，緩緩地流向遠方，帶去我們對愛的無限期盼。在商品經濟時代，我們不僅需要錢，還需要人與人之間的愛。

“劉先賦現象”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多元化的時代，這是一個激蕩人心的時代，這個時代極大地激發人的潛能，點燃人們智慧的火花，給人們提供了廣闊的人生平臺。在這樣的時代，一個人只要勤奮地開墾自己，他就可以使自己的人生多姿多彩，從而實現人生價值的最大化。

“劉先賦現象”還告訴我們：這是一個世象紛繁的時代，“亂花漸欲迷人眼”，在這個時代，如何保持自我的“原生態”，如何保持做人的尊嚴，這確實是一個做人的大問題，這確實是對人格的一次“大考”，只有掙脫各種誘惑的羈絆，選擇更高的精神指標和價值追求，才能讓人性閃爍出絢麗的光芒。

（ 2009年3月于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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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鴿系著名報告文學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