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油菜花開

曾佐然

開班第一天參加植樹活動，路過喻寺鎮譚壩村，通過車窗看見油菜花已經次第開放，讓我怦然心動。于是，植樹結束后，我特意驅車回來，與油菜花來一場美麗的約會。

站在山頂向下望，油菜花田在我眼前無限延伸，仿佛一幅艷美的大型立體油畫呈現在面前。黑白相間的新村，就像一顆顆明珠鑲嵌在綠黃相間的綾羅綢緞上，油菜花黃得無邊無際，好不豪華。藍天白云朵朵，風中帶著花香拂來，讓人心曠神怡。

漫步在油菜花田間，一只只彩蝶愜意地穿行其中，若隱若現。蜜蜂嗡嗡地飛著，翅膀像油菜花一樣黃。田埂上偶爾有老農扛著犁耙、趕著老牛從油菜花旁緩緩而過。村村通水泥路蜿蜒穿梭，豪華小車開來，來游玩的姑娘小伙，在花間奔跑嬉戲。時而構成了一幅閑適、清幽的淡墨素描，時而又是一幅動靜結合、天人合一的天然畫卷。

邂逅譚壩新村的油菜花，方知我已經在春天里。雖然，這只是早春二月。可以想像，再過幾日，眼前的油菜花，熙熙攘攘，恣意綻放，那才是燃起我們激情的黃金之海。黃的花蕊、綠的枝桿，在黃黃綠綠之間，我莫名地驚愕起來：油菜花是花還是菜？我一直知道，油菜花只是農民種來榨油的農作物，偶爾我們也會把油菜菜苔作菜，一飽口福。當大規模種植在一起，我才發現，沒有哪一種菜的花像它那樣開得無遮無攔，也沒有哪一種花像它那樣有著那么多的粉絲。久居城堡的人們不辭勞苦地千里迢迢來一睹它的芳容。瞧，小路從油菜花之間蜿蜒而出，有姑娘打著花傘款款而來，頭發燙染，服飾時尚，沒有一絲稼穡氣，顯然，她們是欣賞油菜花來的。

油菜花開的日子是開心的日子，我鐘情油菜花的燦爛、奔放和熱烈。我怎能錯過這么一場絕好的約會！

油菜花是率性的。當某些花嬌滴滴羞答答地似開非開，猶抱琵琶，似乎還在畏懼那瑟瑟春寒、瀟瀟春雨的時候，它早已以一種不可遮擋之勢開放了，寂寞的田野驟生動感。

油菜花是平凡的，但這是一種很容易觸動人們心弦的平凡，以致人們再忙都想來親它、賞它。走在油菜花的田壟上，小心翼翼地，惟恐抖落花瓣一片。

置身油菜花海，所有的郁悶消逝得無影無蹤。它們熱鬧而不喧嘩，絢爛而不矯情。一陣風吹過，它們頷首低眉，細細私語；它們柔弱而隱忍，淡雅而悠遠。在它們面前，自然而然地萌生愛意，都想呵護它們而不是踐踏它們。

不難想象，為了燦爛地開放，它們沒少等待與煎熬。一旦開放了，也就不再猶猶豫豫、躲躲閃閃。它們把握著現在，也不必為明天愁悶，只因，今天是明天的向導，明天也就是今天的延續。

我知道，當油菜花熱熱鬧鬧地盛開的時候，春天也就到來了，我的新生活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