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歲將盡,早已滿地殘花。看著一地殷紅,抬頭又現……
——題記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河邊的草叢里,癡癡的望著那頭正在飲水的牛,臉上蕩漾起春天般明媚的笑容。早春的雪風拂過他滄桑的面頰,像逗他玩兒似的掀起他單薄的衣衫。有點冷!他攏了攏衣袖在那兒蜷縮成一團,不禁瑟瑟發抖。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人,因此人們都覺得他很神秘。未曾聽說他與別人交談,更多的則是和牛在一起,一會兒朝東村走走,一會兒往西村看看。就這樣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去,人們漸漸忘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就在那間破洞百出的茅草屋里,從未出現過一句溫暖的關懷,一聲裹心的祝愿。一直就這樣,冷冷清清。可以說他一生也沒有獲得過人間親情。在他眼里,那頭牛就是他最親最親的人。
可命運就愛捉弄他們。一天,牛死了。是被山上滾落的大石砸死的。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流淚,也最后一次。仍清晰的記得當時的情境——牛還在抽搐,他面無表情的跪倒在血泊里。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牛,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痛苦著。許久,他才吃力地站起來,在沒有旁人幫助的情況下,不舍地埋葬了牛的所有。
牛死后不久,他也離開了人世。村里的人發現他是在牛的墳前。他手里緊握著那根牛繩,安詳地走了。
這就是他的一生,甚至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別人也從未施舍過他溫暖,他卻從牛那兒獲得了一生的幸福。也許他們相互約定要用生命守護彼此,不管是在人間還是在天堂。
這就是愛。
(作者單位:敘永縣水尾中學“靈溪文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