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3月11日)晚,剛端起飯碗,就接到陳平女士的電話說“大漢”(楊勛平)在永川遭遇車禍去世了。聽到這晴天霹靂的噩耗,我手一抖,險些將碗里的湯潑到桌上。整整兩周前(2月29日,星期二)他與我到中石油四川銷售公司瀘州分公司采訪“瀘州首屆十大經濟人物”——分公司總經理羅紹華,沒想到這竟成了我們永遠的訣別!
采訪的前一天晚上,酒城新報編委馮永亮先生打來電話說先派一個記者領我到石油分公司。再派一個攝影記者拍期刊封面人物照片。沒想到來的人竟是你——我的老朋友“大漢”。采訪進行了大約個把小時,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副憨厚樸實的樣子,在我與羅總談笑風生的采訪中,竟沒有插一句話。他“沉默是金”的優秀品質再次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采訪結束,他提出既然是封面人物,希望以他們公司的加油站為背景,更能突出人物形象。公司接受了他的建議,我坐上羅總的車,他駕車緊跟其后。為了達到最佳效果,客氣地請加油站的職工為他舉著攝影“道具”,換了許多個背景,尋找最佳角度,直到他自己完全滿意為止。那天是開春后的一個“暴熱”天氣,跑前跑后的大漢,真的累得成了“大汗”。
怎么認識大漢的,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只依稀記得幾件事。有一年春天,我聯系本土文苑一批朋友赴瀘州福華集團“云峰牌”礦泉水方山基地參觀、學習。他知道后打來電話說:“我們有幾個驢友想去拍攝照片。”并說第二天早上駕車來接我。活動結束,他與圖書館辦公室何雁等一批攝影愛好者來到石棚長江邊,拍攝油菜花,為了讓初學攝影者拍攝到滿意的照片,一會幫助這個取景,一會幫助那個調整光圈,講解景深、快門。在金黃色的油菜花地里,他像一只飛來飛去的蜜蜂,忙忙碌碌不知疲倦、辛苦。
2009年,我為著名根雕藝術家甘雨樵先生策劃出一本反映根雕藝術作品的畫冊。我邀請他參加。甘老先生陳列在家里的根雕藝術作品,堆放了好幾間屋子,小的幾斤,大的幾十斤,甚至好幾百斤。甘老先生夫婦均是80多歲的老人了。他來后,與另一攝影家楊大錄先生一道為作品擦拭灰塵,幫助搬運工抬上抬下,布置攝影“道具”,談想法,提建議。處處閃動著他忙碌的身影,展示出坦率、勤勞的品格。
后來,在圖書館舉行“《根雕藝術家甘雨樵先生作品集》發行與研討會”。會議匯聚了我市文學、攝影界許多行家里手。與會者贊揚畫冊的同時,也提出了一些在文字、攝影等方面存在的問題。有的說話語氣甚為尖銳。只見大漢坐在后排,默默在本子上做一些記錄,記錄的什么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嚴于律己、樂于接受意見的人。他是中國民俗攝影協會瀘州分隊隊長,這與他良好的人際關系和杰出的攝影技術分不開的。
剛寫到這里,中石油銷售分公司辦公室主任打電話來,請我立即帶他們公司的同志去南壽山公墓靈堂寄托哀思。大漢的夫人與女兒、女婿等親屬接待了我們。從親屬口中知道了大漢遇難的簡單情況。大漢自己有車,開車技術嫻熟,圈內圈外的許多朋友都搭過他的車,他駕車小心謹慎,常常叫朋友們系上安全帶。有時為了等一個并不太熟悉的朋友,往往一等就等上一二十分鐘,卻毫無怨言。無怪乎,在大漢靈堂里有如山似海的花圈和那么多的挽聯、挽幛。
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星期六那天(3月9日)他偏偏搭上一個剛拿“駕照”才幾個月朋友的車去永川拍攝油菜花。車翻倒在公路下一個一米多深的水塘里,駕車的朋友出來了,他卻不幸罹難,終年49歲。大漢你走得那么年輕,那么匆忙,《酒城新報》還沒來得及將你的作品刊登,盡然獨自離去了!你是為了擁抱大自然,為釀造“文化藝術之蜜”而離去的,你的親人朋友會在金色油菜花和雪白如云的梨花競相開放的春天里想起你,思念你。
那天采訪結束時,你告訴我不幾天要到酒工業園區參加一個會議的開幕式問去去不去?說屆時會開車來接我。沒想到這卻成了我們最后訣別的一句話。以后,我忙于其它事務,也許是他怕打擾我,再沒有了他的消息,真個是“無緣再永訣,知音來時淚泣血;有期解相思,蒼鳥啼處夢傳神。”大漢——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