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他是一個老兵、是一個記者,從前他只是一個業余文學創作者,他和我們長在一起喝點小酒,隨便聊天偶爾激揚文字評談歷史上的風流人物的一個朋友。
1973年在《四川文藝》發表短篇小說,隨后斷斷續續地在省、市級刊物上發表作品。1985年中央廣播電視大學漢語言文學畢業,誘發出兒時產生的“作家夢”。1996年從工廠回到家鄉,走進《瀘州日報·酒城星期刊》,擔任文學副刊編輯。1999年9月,被《四川日報》借去,擔任副刊《天府周末》編輯。2000年9月,《四川日報》要正式招收35以下記者、編輯,由于他年齡偏大,又回到《瀘州日報·酒城星期刊》,2001年進入《瀘州晚報》,先后擔任編輯、記者。
10多年的編采生活中,他不知經歷了不少采編,最令人難忘還是2006年7月初的抗旱救災。當時,古藺縣遭遇特大洪災,《瀘州日報》和《瀘州晚報》的采編人員,正在楊橋水庫聽田懷聰總編上黨課。上午11時許,田總接到市委領導的電話,要求“兩報”速派一名記者,前往古藺抗災第一線,采訪3勇士用拌桶救出28條生命的事跡,在會場上,田總點名要他去采訪。當時,他剛從上海采訪回瀘州不久,策劃的連載《東海弄潮》還沒有動筆。但是,他一接到報社命令,當即站起身、向后轉、往前走,大步退出會場,立刻回報社登車上路。一路疾行,下午5時許,他趕到古藺觀文鎮,看到鎮政府的辦公室主任,抗災已是40多小時沒合眼,還一臉疲憊地接受采訪,他實在不忍心,當即中斷采訪,決定第二天去現場,親自采訪3勇士。吃罷晚飯,準備找地方住下,全部旅館都住滿救災的人。他向同去的司機程建建議,人家鎮領導非常辛苦,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煩,他和司機在汽車里躺一夜。
他正在說話,被一位當地老百姓聽見,領錫烈去一家商店,叫老板想一個辦法。當得知錫烈是記者,老板迅速將堆放雜物的房間騰出。錫烈和司機在散發著霉味、老鼠出沒的房間,勉強地對付一夜。第二天早飯后,他前往現場采訪,一直沒有時間吃午飯。下午3時,他們回到古藺城吃罷午飯,又匆匆上路返回,傍晚6:30,他吃晚飯,往電腦前一坐,開始一下一下地敲稿。瀘州的夏季,夜晚特別悶熱,頭上的汗水吧嗒吧嗒地往鍵盤上掉,再加上蚊子嗡嗡地叮咬,真叫人毛焦火辣。憑著一種要盡快地宣揚災勇士的欲望,錫烈終于在零點時分,把一篇長達5000多字的長篇通訊《高挺在烏蒙山的脊梁》完稿。第三天,《高挺的烏蒙山脊梁》同時在《瀘州日報》、《瀘州晚報》,引起了社會的反響,當年該文榮獲四川省報紙副刊2等獎、中國晚報一等獎。錫烈在一次記者節的發言中講到:一個人既然當上記者,從事的新聞不僅是一種謀生的職業,更重要的是一個人所追求的事業。既然是事業,就應該竭盡全力努力,達到一種境界。既然是新聞,就要像解放軍戰士聽到沖鋒號,奮來顧身地戰斗!開弓沒有回頭箭,錫烈別無選擇!
2006年10月,瀘州日報黨組委派他去古藺、敘永兩地擔任駐站記者,報社領導考慮到他的年齡較大,訂的時間為3個月。這個任務,他同樣是“打起背包就出發”。為什么不講價錢,也沒提任何要求呢?因為,毛澤東同志曾經說過:“人民群眾的火熱生活,是一切文學藝術的唯一源泉。古、敘山區固然艱苦,正是因為艱苦,生存環境惡劣,當地人民要奔小康,要改變面貌,必定要做出超乎常人的努力。正是在這樣改變環境的同時,人也得到改變,產生出一批又一批的新人物,為文學藝術,乃至新聞報道,不斷地提供出素材。如果沒有周立波的深入東北農村,就沒有《暴風驟雨》,也不會有郭全海的翻身農民形象,如果沒有柳青深入謂南農村,就沒有《創業史》,也不會有梁生寶的新農民形象。因此,任何作家、記者只有深入第一線,才可能有所創造、有所作為。
他去到古敘山區,將眼光瞄準在鄉村,只要有新聞,無論遠近,也不管生活條件,都要一心前往。大古藺縣的馬蹄鄉是最遠的鄉鎮之一,還特別地窮,鄉政府多年沒有辦公地點,接待屬于全縣最簡樸的鄉鎮中這樣的地方,他卻偏偏去了4次,先后寫出4篇特稿。記得他有一天去赤水河采訪,那是一個冬雨綿綿的日子,半途上收到一位瀘州朋友的短信:“你在哪里?”他常常用幽默的語言回話:“赤水河畔。”
又問:“在干什么?”
回答:“人在旅途。”
再問:“何時回家?”
再答:“四海為家!”
曾記否?有一位大牌主持人曾有一句名言:痛并快樂著!我認為陳錫烈在從事新聞的采寫中,他沒感覺到什么是痛。因為,他曾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當年他18歲,就參軍到云南。一次在瀾滄江邊野營拉練,已經是中午沒吃飯,走了50余公里,前面出現了一座高峰。突然間,沖鋒號吹響,全連要進行200過硬,一口氣沖上海拔1500余米的山峰。經過一天的行 軍,戰士們又累又餓,身體幾乎到了極限,只跑出幾步,一頭栽倒到地大口大口地喘氣,待稍微緩過氣來,又爬起跌跌絆絆地往前沖,如此反反復復……,那一次,他是摸黑在地上,足足爬了幾個小時,深夜12點才到達山頂。解放軍戰士們為什么會這樣?只因他們的心懷一個信念:將紅旗插上高峰,去奪取勝利!今天的記者,出門有車、往下有飯,那有爬瀾滄江大山艱苦?更不用說解放軍戰士在戰場上還要流血犧牲!自從去到古敘,在不太長的時間里,他采寫的古藺鎮中學女教師彭濤,被評選為全國道德模范;敘永縣的看林人李陽貴,被國家林業局評為勞動模范;敘永縣民政干部王振燦,成主該縣的優秀黨員……如今,他在古敘已有兩年,敘永宣傳部還為錫烈舉辦2周年歡送會,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鼓舞。至今,他仍然認為,那里還有許許多多值得寫的全新事、全新人。
一名記者、一個文人,要靠文章說話。這么些年中,凡是提筆開寫,他總想起中國著名作家冰心的一句話:每寫一篇東西,總是要調動全部的知識積累。作為他來講,不能說每篇文章都這么作,但是他是關鍵的時候,一定按照冰心的要求去作。瀘州晚報誕生7年,他現實性特稿的同時,先后寫出《珠江三角洲尋夢的瀘州人》《一個川軍將領的人生傳奇》《黔北名將周西城》《大愛無疆 青山作證》等幾篇連載,還承擔了《東海弄潮》《京都攬月》中的大部分文章,特別是他去到地震一線采訪,收集大量素材寫出的《大愛無疆 青山作證》,應該說在瀘州市內,還是得到了一部分讀者認可。
陳錫烈從事記者生涯生活上嚴謹,敬業忠誠,高標準嚴要求的作風無處不在,在和我們閑談之中常說:“經濟的清平,內心卻是富裕,不需要百萬的家財,只要有百萬的觀眾。如今的《瀘州日報》《瀘州晚報》是人才濟濟,瀘州日報黨組為采編人員提供了一個為社會貢獻,以及展現個人才能的舞臺。這里,既有著集體意志,又有個人的心情舒暢,既有著團結緊張,有嚴肅活潑,是一個正氣歌響亮的媒體。
盡管他是個老記者,一個人的精力、生命有限,他說:“只要身體尚可,還沒有老年癡呆,就愿意同青年記者一道,爭取在新聞事業中生命之樹常青!”為什么?我是共產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