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杭州 游泳池 日
夏日當空，知了鳴叫。
一座現代化的游泳池內設有很多娛樂設施。歐陽坡與阿山在深水區游泳，巴蕉在淺水區教阿
水游泳。大家的興致都非常高。
四人休息來到一頂太陽傘下，歐陽坡把一些飲料遞給大家。
巴蕉：“歐陽，我這兩孩子我是管不住了。高考一完就要陪他們外出旅游，還非要到杭州來
看看你不可。
歐陽坡：’阿山阿水跟你一樣，重感情?！?BR>巴蕉：“你可別夸他們，他們來看我是假，想再逛逛杭州是真。”
阿水：“我們就是想來看看歐陽坡叔叔嘛，當然羅，順便游游西湖，登登六和塔，吃吃醋魚
，喝喝龍井，一舉兩得，有什么不好嘛。”
阿水：“我們上次和媽媽，杜叔叔來杭州時，我們還剛上小學，什么都沒記住，這次可開了
眼界。”
阿水：“歐陽叔叔，聽說杭州靈隱寺的菩薩很靈，你到時要帶我去許個愿?！?BR>歐陽坡：“保佑你考上一所好的大學?”
“不是，”她給歐陽坡說悄悄話。
“這孩子，都成了大姑娘了，還這么沒正經樣?！卑徒堵裨拐f：“在雙江市江邊學游泳多好
，她不學，要到杭州來學游泳，這真是女大不由娘?！?BR>阿水眨著聰慧的眼睛給歐陽坡說完悄悄話喊著阿山：“哥，你別喝了，教我去游泳。”
巴蕉望著兩個孩子跳進游泳池問歐陽坡：“阿水剛才神神密密的在給你說啥?”
歐陽坡笑笑：“阿水說她要到靈隱寺去給你許個愿，愿觀音菩薩給你找個好丈夫?！?BR>巴蕉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現在的女孩子呀!比我們那陣開放多了，要給媽找對象羅!歐陽坡
你別叫她胡謅，我都成老太婆了，還找什么對象，許個愿出家當尼姑還差不多。”
歐陽坡：“巴蕉姐，你和杜登科離了以后，你就沒往這方面考慮過?”
巴蕉：“沒有。我就考慮兩件事，一是阿山阿水的成長，二是我們藥業公司的發展，話說到
這里來了，這十來年，我真要感謝你和左明月對我們公司的支持?！?BR>歐陽坡：“都是阿瓦嶺下來的戰友，互相支持這也是應該的。”他突然想起：“巴蕉，我知
道左明月一直對你有這個意思，他至今還是單身一人。”
巴蕉：“我回絕過他，這也不現實……”
阿山阿水在游泳池打起水仗。
巴蕉的手機響了，她接聽，是巴實打來的。
“哥，我是巴蕉呀!我們現在在杭州，對。什么，阿山阿水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卑徒赌樕?/FONT>
露出了笑容，”阿山考取了北京大學，好，高興；阿水考取了重慶嘉陵江大學?這是怎么一
回呀?我們馬上飛回來!”
歐陽坡問：“出了什么事?兩個孩子都考上了大學，這不挺好嗎?”
巴蕉生氣地：“這個阿水，太任性了?！?BR>阿水在游泳池里，滿臉幸福。
298 巴蕉豪華住宅 日
巴蕉把阿水的錄取通知書一下拍在桌子上，厲聲地：“阿水，你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阿水倔犟地偏著頭不吭聲。
阿山樂滋滋地看著自己的通知書。
巴實：“我找到阿水的班主任問清了情況，臨到高考前，阿水把錄取志愿給改了，班主任還
問過她征求了家長的意見沒有，她說征求過了，這樣，學校才把她的志愿上報了招生辦?！?/FONT>
巴蕉：“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敢撤謊了?你多久征求過我的意見，口安?我叫你
和你哥哥都填報
北京的大學，一來這是你爺爺奶奶的希望，二來你們兄妹在一起也有一個照應。你怎么偏偏
不聽話呢?你說，你為什么要到重慶去上大學?”
阿水見撐不過去，就編開了：“重慶是我國最年輕的國轄市對吧?黨中央號召開發西部，那
里蘊藏著無數的商機對吧?重慶山川秀美，物產豐富，三峽大壩一截流，那里就成了庫區，
將來必定是百舸爭流，游船遍布對吧?重慶還有亞洲最大的野生動物園，還有世界上最大的
茶園，還有——還有吃不完嘗不盡的各色火鍋，對吧?”
巴蕉：“對**的個腳——”
阿水故意地：“媽，你的腳怎么了?不好好的嗎?！?BR>巴蕉：“阿水你把媽氣死了。北京是人民的首都，祖國的心臟，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各種信息的傳播，是任何城市也比不上的。你知道嗎?”
阿水：“我知道。我還知道，這個中心如果沒有全國各地的支持，它那顆心臟也跳不了幾下
。”
巴蕉被噎得一下沒了詞。
巴實，“現在的學生都追求個性解放，阿水要去重慶念書，就讓她去吧!沒有不好的學校、
只有不努力的學生?！?BR>阿水抱住巴實：“媽!還是我舅舅理解我?”
阿山揭老底：“媽，你別聽阿水的花言巧語，她要去重慶上大學，我知道她的目的——”
巴蕉：“阿山，你快給媽講講，阿水是什么目的?”
阿水在向阿山使眼神不要告訴母親，阿山不理睬阿水，說了實話：“媽，阿水要去重慶上大
學那是因為左明月叔叔在那里。”
巴蕉巴實都感到不可思議。
巴蕉看不透阿水的心思，問：“阿水，你哥說的是實話嗎?”
阿水很干脆：“是實話?！?BR>一家人都陷入了一種沉思。
夜。巴蕉在自己的臥室吹起了口琴。
299 雙江市機場候機廳 日
巴蕉開著車送阿山來到機場候機廳，他下車幫助阿山提行李。
阿山：“媽，你別送了，我自己會辦理好登機手續的。”
巴蕉：“到了北京先去看爺爺奶奶，經常給我打電話。”
阿山看著表：“你還是到火車站去送送阿水吧!都是我不好，不該告訴你她去重慶上大學的
目的?！?BR>巴蕉：“你放心去北京、阿水到重慶去有她舅舅、舅媽送，誤不了車。”
阿山：“媽，你有時間還是應該去監獄看看杜叔叔，我們小時候，杜叔叔對我們挺好的?！?/FONT>
“媽知道。”巴蕉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與兒子擁抱。
阿山拖著行李朝候機廳內走去，他突然回過頭與她舉手再見，此時他在巴蕉眼里變成了游三
旗。
300 雙江市火車站站臺
播音員在催促去重慶的旅客上車。
阿山提著行李還在張望檢票口，她希望母親的身影出現。
萬和平和巴實在送阿水。
“快上車吧!**不會來了?！比f和平說。
“阿水呀!**這次可真的生氣了。”巴實補充道。
萬和平瞪了巴實一眼：“你這個當舅舅的，那有你這樣說話的，兒女都是父母身上的肉。那
有母親生女兒的氣這一說。阿水，你別難過，**送阿山去機場，也許路上堵車?！?BR>“舅舅，舅媽，我姥爺姥姥年紀大了，你們要多照顧好他們?！卑⑺畵肀О蛯崳f和平后上
了開往重慶的火車。
301 巴蕉住宅區門口 日
巴蕉開車回家，她從檔風玻璃看到門口圍著一些人，她摁下車窗玻璃。一個保安見是她急
忙走過來敬禮報告：“巴董事長，請您下車過來一下——”
巴蕉下車上前觀看，一個睡籃里放著一個一歲半的男嬰，孩子天真無邪的望著眾人在笑。
巴蕉：“這是誰家的孩子，怎么放在地上呢?”
保安報告：“巴董事長，半小時前，一個婦女把這個孩子放在這里就跑掉了，我們在孩子的
睡籃里發現了這封信，是給你的——”
巴蕉接過信打開一看，響起娟妹的畫外音：
“巴蕉大姐：首先請你原諒我這下作的行為，作為一個母親，我是在萬般無賴的情況下才遺
棄自己的親生骨肉，托附給你。杜登科被判刑后，我們母子就斷了生活來源，由于孩子小，
我又不能去打工，只靠你上次給我的1千元錢和高利貸度過了這大半年，如果再這樣下去，
我和孩子的命運都不堪設想。我只有外出打工才能養活自己。有人要買我的孩子，我沒賣，
我想，孩子在，杜登科在監獄里才有想頭。這樣我想到了你，你是一個好人，你也有能力養
活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送給你吧!孩子我給他取名叫杜仲，你搞醫的知道，杜仲雖能入藥
，但命苦，被人扒皮。他的生辰八字在信的背后，我給你磕頭了，娟妹?！?BR>巴蕉看完信，又看了背面的生辰八字，一下陷入了沉思。
杜仲哭了起來，巴蕉急忙抱起孩子哄著，她叫保安：“你幫我立即聯系一下物業公司，叫他
們趕快為我物色一個保姆。”
302 巴蕉的豪華住宅 日
巴蕉抱著杜仲在逗著玩，小保姆從廚房里拿來一個奶瓶喂孩子。
電話響了，巴蕉把孩子遞給小保姆去接電話。
“喂!——，你是李凡嗎?你現在在哪里?”
303 成都軍區療養院 日
李凡寢室內。李凡倚在窗口在給巴蕉打電話：“我是李凡，我現在在成都軍區療養院。我很
好，謝謝。巴蕉同學，你知道我碰見了誰嗎?
電話里巴蕉的聲音：“碰見了誰了?快告訴我。”
李凡望著窗著：“我碰見了當年接受我們那家野戰醫院的副院長上官慧。還有她丈夫方新志
政委，他們都退下來了，現在正在我們這里療養?！?BR>窗外。上官慧挽著方新志在花叢中散步，他們都穿著軍便服。
室內。李凡繼續說：“上官院長和方政委把你前前后后的情況都告訴了我，我很感動，我心
情不能平靜?！?BR>304 巴蕉的豪華駐宅 日
室內。巴蕉捧著電話：“你的情況我也知道，我還到你們療養院去看過你，遠遠的看過你—
—”
電話里李凡的聲音：“你為什么不勇敢一點與我見上一面呢?”
巴蕉：“你春節到雙江市，你為什么不勇敢一點與我見上一面呢?我們畢竟受了許多傳統的
倫理道德的影響，盡管是人到中年，但接觸到男女問題上，我們還處在少年的地步?！?BR>305 李凡的寢室 日
李凡對著電話：“我同意你這種觀點，唉，兩情若是舊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崩罘蔡岣?/FONT>
了嗓門，“巴蕉同學，我聽了上官院長和方政委講了你的故事后，我夜不能寐，我準備以你
為原型創作一部長篇小說，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著《女兵不流淚》。”
306 巴蕉的豪華住宅 日
巴蕉：“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堅強，阿瓦嶺戰場下來后，我的眼淚大都是往肚子里流，很
少
掛在臉上。李凡，你在療養院要好好保重自己，愛惜自己，我們同學一場，我不會忘記那段
友誼?！?BR>巴蕉放下電話，感到心里空蕩蕩的，好象失落了什么。
小保姆：“巴阿姨，你的臉色挺難看?！?BR>巴蕉笑笑：“沒啥，阿姨還沒吃早飯，一會喝杯熱牛奶就好了?！?BR>小保姆：“巴阿姨，今天去看杜仲的爸爸嗎?”
巴蕉：“昨晚我們不是商量好了的嗎，去呀，給杜仲的爸爸帶點日用品去。”
小保姆：“巴阿姨，我昨晚想了一宿，我不想跟你一起去監獄看杜仲他爸爸?！?BR>巴蕉：“你這是為啥?”
小保姆：：我一想到監獄就怪嚇人的，我們農村出來的打工妹一怕警察，二怕的就是強盜。
”
巴蕉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想叫你抱上杜仲去監獄讓他爸爸瞧上一眼，既然這樣，你就別去
了，就在家里帶杜仲。”巴蕉走到門口停住，回轉身告訴小保姆：“阿石呀!你有空把阿山
阿水的書拿出來看一看，不懂的問我，只要你有了知識，就什么都不怕。你想一想，阿姨為
什么給你取個名叫阿石嗎?”
小保姆直點頭：“我知道，做人就要象石頭那樣堅硬?！?BR>307 室外 日
巴蕉從車庫里開出豪華轎車，向市外的一所監獄駛去。
308 監獄 日
接見室。杜登科穿著一身囚服，在獄警的帶領下來與巴蕉見面。
杜登科見到巴蕉感到很吃驚，爾后滿臉悔色，沮喪地垂下了頭坐下。
巴蕉略顯得平靜，她先開口：“你判了幾年?”
“10年”杜登科低著頭
“你辜負了部隊對你的培養，組織對你的信任吶!”
“我知道，一失足造成千古恨呀!”
“你在這里習慣嗎?”
“開始不習慣，現在已經習慣了?！?BR>“娟妹來看過你嗎?”
“我們已經離婚了。”杜登科抬起頭，“娟妹來信告訴我，她把杜仲托付給你，給你添麻煩
了?！?BR>巴蕉：“你雖然犯了罪，但孩子是無辜的，別的不談，作為曾經的戰友，我收留了你們的孩
子。”
杜登科：“你是好人，現今社會好人不多。”
巴蕉：“你這種觀點是錯誤的，不要認為你搞腐敗，全社會的人都在搞腐敗，任何社會任何
時代，好人總是多數，要不，社會就無法前進?！?BR>杜登科：“也許你的話是對的，阿山阿水他們好嗎?”
巴蕉：“他們很好，已經是大學生了?！?BR>杜登科：“謝謝你來看望我，我真想見見杜仲哇!”
巴蕉：“我會讓你們父子見面的。”她把帶來的東西遞給他，“好好改造，爭取政府的減刑
。”
309 藥業公司會議室 日
巴蕉在主持公司管理層會議，她手持一份銷售報表，表情嚴肅地：
“同志們，今天我們開一個公司高層管理者緊急會議。從報表上看，今年上半年我們中華解
毒寶的銷售業績，大大低于去年同期水平、成本增大、利潤減少，有一些地區還出現負增漲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請大家分析一下?！?BR>干部甲：“我們從去年就發現，在很多地區發現了假冒我們中華解毒寶的偽劣產品，今年這
種趨勢越演越烈，造假不光剝奪了我們公司的利益，也使得中華解毒寶的聲譽受到極大的損
害?！?BR>巴蕉：“你們不是組織了一個打假隊去打假嗎?”
干部甲：“董事長，沒用，我們前腳走，造假者的仿冒產品后腳就跟上來?！?BR>巴蕉一針見血：“這都是地方保護主義在作崇!”
干部乙：“從去年底開始，全國的中藥材就開始漲價，我們產品的幾味用藥，價格漲了幾倍
，而我們的產品并沒漲價，這也是影響利潤減少的一個原因。
巴蕉在一個筆記本上記錄什么。
干部丙：“中藥材漲價是一個原因，我們的廣告投放不足也是一個原因?！?BR>巴蕉：“今年的廣告費不是和去年一樣多嗎?”
干部丙：“董事長，一樣多不假，但今年的傳媒廣告都提價了嘛。同樣的錢與去前年相比，
就做不了同樣多的廣告宣傳。
巴蕉問：“還有什么原因?”
干部?。骸拔覀兊膭趧映杀驹龃笠彩且粋€原因，大家知道，我們藥業公司不是一個勞動密集
型企業。可董事長為了解決市里幾家破產企業的下崗職工的就業問題，硬是要了200個人的
指標，別的不說，光這200個職工我們每年光工資最少就要支付200萬元。”
“大家說完了嗎?”巴蕉見大家不吭聲就開始作指示?！暗谝?，我們要加大打假力度，積極
地與當地工商、公安、稅務等部門聯合起了，打破地方保護主義。保護主義保護的要害是
利益，只要他們打假得力，我們就讓利給他們，讓他們為我們的服務。第二，中藥材提價，
這是市場經濟規律，我們也沒更好的辦法，我們不可能把中華解毒室提高價格，這事我們下
來再商討。第三，廣告的資金投放額不變，至于刊播的次數少了，你們搞宣傳營銷的同志
要
動動腦筋，可以采用多種形勢，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嘛。第四，我們招聘了200名下崗職工
，這是為政府分憂，為民造福，不在這里討論?！卑徒墩f完又環視大家，“各位還有什么一
和意見請說出來。”
華飛舉手發言：“董事長，我昨天接到市人大楊主任一個電話指示，他說國家要在西部搞一
個母親工程，就是給西部缺水的地方，每家修建一個蓄水的水窖，每個水窖要花1千元錢，
叫我們公司積極認捐?！?BR>巴蕉環視大家：“剛才華顧問講的這件事，大家意見如何?”
干部甲：“我們是民營公司不是民政局，沒有這個義務吧!”
干部乙：“我們公司目前都困難重重，再去認捐這個母親工程，這更是雪上加霜?！?BR>干部丙：“我們不能再做唐僧，誰見了都想咬一口，我們要做刺猥，叫那些想咬我們一口的
人無從下口。”
干部?。骸拔覀儜搹牡懒x上，精神上支持這件事，給缺水的地方寫幾封慰問信，這也行，
不得非要出錢，認捐什么這個水窖?！?BR>巴蕉：“我只想問兩個問題，第1，我們生產的中華解毒寶好在什么地方?”
干部甲：“這還用說嗎，好在它的藥方上?！?BR>巴蕉：“對，好在它的藥方上，可你們怎么不想一想，這個藥方是誰給我們的?不是我，也
不是你們在座的人，這個方子是云南一個不圖名利的老中醫奉獻出來的。老中醫去世了
，但
他這種精神應該值得我們發揚光大，對嗎?第二個問題，前年我們這里發大水，是誰保住了
我們廠里的二期擴建工程?”
干部乙：“是黨中央派來的解放軍?！?BR>巴蕉：“說得對，是黨中央派來的解放軍?？山夥跑姴]有因為我們是民營企業就放棄對我
們的保護。使我們公司免遭幾千萬元的損失，大家說，是誰使我們長了這一身唐僧肉?”
干部丙：“是黨的富民政策?！?BR>巴蕉：“說得對，是黨的富民政策，可我們不能像有的民營企業那樣，一有錢臉色就變闊，
一闊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誰，為富不仁。我們先富起來的企業，要為國家分憂，為貧困的百
姓做奉獻，為社會的公益事業出把力，這樣才能心安理得?！?BR>干部丁：“董事長，你說怎么辦，我們聽你的?”
巴蕉與華飛交了一下耳朵：“我認為我們公司應該認捐1000個水窖，也就是100萬塊錢。
”
干部甲：“100萬塊錢，我們公司目前還拿不出這么多錢。”
巴蕉：“從我的經理基金中撥出50萬塊，從宣傳費中扣出50萬塊，這樣不就行了嗎?”
干部?。骸拔覀儾蛔鲂麄髁?”
巴蕉：“同情弱勢群體的本身就是最大的宣傳。”她轉而對華飛說，“你告訴人大楊主任，
我們只有兩個要求，第1，在我們認捐的水窖上要刻上我們公司的名字；第2，其中有一個水
窖我要指名捐給甘肅省定西縣喊水村的王盼富的家人?”
華飛：“王吩富是誰?
巴蕉：“他是我的一個戰友，在阿瓦嶺戰場上犧牲了?！彼难矍坝指‖F出王吩富犧牲時的
場面。
華飛：“我想這不成問題。”
310 室內 日
面對庫存的中藥材，保管員告訴：“董事長，咱們庫存的原料只夠用10天的了?！?BR>巴蕉沒吭聲，與華飛悶悶不樂地走出庫房。
“老局長呀!你說這中藥材怎么說缺就缺呀!”巴蕉不明白地問。
“小巴呀!我們用的中藥材大多是野生的。比如象杜仲、甘草，那可是剝一點皮少一棵樹，
挖一根甘草就要沙化一大遍地。黨中央國務院發出命令加強西部的生態環境保護，不準亂伐
亂剝亂挖，這樣藥材原料少了，價格也就上來了?！比A飛解釋說。
巴蕉：“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華飛：“有哇，人工栽培中藥材，搞基地呀!”
巴蕉：“你以前當衛生局長搞過藥材基地沒有?”
華飛：“搞過，都沒成氣候，要不沒有土地、要不就是沒有資金投入，不是驢不走，就是磨
不轉，難啊!”
“老局長，你搞一下這方面的調研，其它事我來想辦法。”巴蕉的手機響了，他一聽是楊太
行的電話就說，“楊主任嗎?你好你好，你自從當了市人大主任，就沒到過我們公司來，什
么，馬上過來?還要給我帶個老朋友過來?好，我去大門口恭候大駕光臨。”
311 藥業公司大門口 日
兩輛轎車從遠處駛來，開進大門，停在巴蕉和華飛身邊。
從第一輛車里走出楊太行，大家握手。楊太行握著華飛的手開玩笑，“巴蕉同志，我退了休
也來給你打工呀!”
巴蕉：“你是地師級干部，我可用不起?！?BR>從第二輛車走出的是阮文化，他后邊跟著一位身著越裝的女孩子，她是阮文化的女兒。
巴蕉說著英語向前握手問候：“阮先生，咱們又見面了，歡迎你的光臨?！?BR>阮文化：“巴蕉女士，感謝貴公司對我們支持，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叫阮
中越，就是要中越世代友好?！?BR>巴蕉用英語：“歡迎你阮中越小姐?！?BR>阮文化：“她在學中文，還是學生，這次硬要叫我帶她來見見你這個中國阿姨?！?BR>巴蕉用中文：“歡迎阮中越同學來我們公司做客。”
阮中越天真地用不熟練的中國話說：“阿姨，我爸爸說，中越打仗時，他成了你的俘虜，是
你把他給放了，是有這么一回事么?”
巴蕉：“是有這么一回事。那已經成為過去。
我想兩國人民再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了?！?BR>阮中越：“要是我爸爸當年在戰斗中死去，也就不會有我了，是嗎?”
“是的?！卑徒短嶙h，“先參觀一下我們廠區、看看有什么變化沒有?！?BR>眾人在巴蕉的帶領下參觀這座花園式的企業?？腿硕急幻利惖木吧?，幽雅的環境迷戀住。
阮文化對巴蕉用英語說：“你們公司太美了!巴蕉女士、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讓我女兒告
訴你們吧!”他用越南話在女兒的耳邊嘰咕了幾句。
阮中越說：“巴阿姨，各位長輩，我爸爸這次來雙江市有兩個目的，第一，我們來還清這兩
年我們公司欠你們公司的所有欠款；第二，我代表我爸爸媽媽邀請你們去越南做客?！?BR>巴蕉很高興的對阮中越說：“我們沒有指望你爸爸償還賒銷我們的藥款，我們當時想，就當
再一次支援了越南人民的革命斗爭?？赡惆职趾苤v誠信，阮中越同學，實話告訴你，我正要
打瞌睡，你爸就送來熱忱頭。”
阮中越：“阿姨，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楊太行：“孩子，你巴阿姨說呀，他正缺錢，你們就把錢送來了?！?BR>阮中越：“我看過中國有一句諺語叫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有借不還，全家死完?！?BR>大家都樂開了。
巴蕉用英語告訴阮文化：“我們國內的藥材提價了，我正 需要這筆資金去買藥材。”
阮文化：“就是中華解毒寶所需要的藥材嗎?”
“正是?！?BR>“我們越南有的是你們需要的這些藥材呀，而且價格也便宜?！?BR>“你能為我們買一些嗎。”
“這不成問題呀!”
“那太感謝，我接受你的邀請，去你們那里做客?！?BR>“你不是告訴我嗎，藥無國界，和平無國界嗎?”他又用中文結結巴巴地重復，“藥無國界
，和平無國界?！?BR>大家鼓掌贊同。
巴蕉問：“現在中越的邊貿生意怎么樣?”
阮文化告訴：“現在中越邊境的主要口岸全開放了，解放軍正在加緊排雷，地雷排完后，中
越邊境全線開放?！?BR>巴蕉很受鼓舞。
312 越南某地機場 日
一架客機降落在越南機場。
機場出口，阮文化一家人捧著鮮花在迎接遠方的客人。
巴蕉、楊太行、華飛三人提著行李朝出口走來。
阮中越舉著鮮花晃動：“巴阿姨，你們好。”
阮文化把自己的妻子介紹給巴蕉。
阮文化開著車領著巴蕉一行觀光旅游，阮中越在向客人介紹沿途風光。阮文化的妻子把水果
遞給楊太行，華飛。
在阮文化一家人的陪同下，巴蕉一行人來到胡志明廣場，他們向胡志明塑像獻花；
在阮文化一家人的陪同下，巴蕉一行在河內購物；
在阮文化一家人的陪同下，巴蕉一行觀看越南民間歌舞表演；
在阮文化一家人陪同下，巴蕉一行在品償越南小食。
313 阮文化的商貿公司 日
越南員工歡迎巴蕉一行的來訪。
會議室。墻上用越文、中文寫著“藥無國界，和平無國界。”
雙方進行合同簽字儀式，巴蕉與阮文化代表各自的公司在合同書上簽字，互換合同文本，而
后舉杯祝賀。
巴蕉對阮文化用英語說：“感謝你和你家人對我們的盛情款待，明天我們就從阿瓦嶺中越邊
境的口岸回國，我想去看看部隊的老戰友?！?BR>阮文化：“你和他們聯系上了嗎?”
巴蕉：“聯系上了，他們明天在口岸接我們?！?BR>阮文化：“我明天送你們出境?！?BR>314 中越邊境口岸 日
阮文化開著車送巴蕉、楊太行、華飛離開越境上了界橋，來到我國邊境城市。
早已在此迎候的馬勇在向巴蕉招手，他佩戴著大校軍銜。
巴蕉見了馬勇當胸就一拳，“還行，挺守時喲，進步了，現在是大校了?！?BR>旁邊的隨從忙介紹：“首長，這是我們的師政委?！?BR>“多嘴?！瘪R勇與阮文化握了手，急忙去迎接楊太行，敬禮報告，“楊書記，你好!咱們這
是第三次見面了?！?BR>楊太行：“馬勇啊!現在當師政委了，進步挺快嘛。我現在不是市委書記了，調到市人大工
作?！?BR>馬勇也認識華飛，給他敬禮?！比A局長辛苦了?！?BR>華飛：“我也不是什么局長，退下來了，現在給你的戰友巴蕉同志打工呢?！?BR>楊太行問：“馬政委，你說我們見過三次面，讓我想想是那三次——”他搬著指頭數：“第
一次我在當副市長時，你和杜登科來為巴蕉同志聯系轉業的事情，第二次你們部隊來我市抗
洪救災，這第三次——”
“今天我們在中越邊境再次相逢不就是第三次了嗎?”馬勇補充。
楊太行：“對對，加上今天是三次?！?BR>馬勇：“我們師部離這里還挺遠，就到我師下屬的一個團部去休息嗎，很近。”
巴蕉：“客聽主便?！?BR>馬勇的車在前邊帶路，阮文化開著車跟在后邊。兩輛車穿過鬧市朝營區駛去。
315 部隊食堂 夜
炊事兵在往桌上送菜送酒。
馬勇以主人的身份招呼大家入席。眾人分賓主而坐，他舉起了酒杯。
“尊敬的楊主任、華局長；尊敬的老戰友巴蕉同志；還有我們的多年的朋友阮文化先生，我
這杯酒代表我們的牛大力師長和全體官兵向諸位表示熱烈的歡迎。
大家碰杯，一飲而盡。
“這些菜都是我們部隊自己生產的，大家嘗嘗?！瘪R勇熱情地為眾人布菜。
巴蕉問馬勇：“大力現在在哪里?老戰友來了，怎么也該露露面呀!”
馬勇：“巴蕉同志，實在抱歉，牛師長的確趕不回來，他在阿瓦嶺指揮我師工兵營在排雷，
明天是緊要關頭。”
楊太行吃驚地：“怎么，現在中越邊境還有地雷?！?BR>馬勇：“有，這些地雷都是過去打仗時雙方布下的。停戰以后，誤傷過許多邊民，給兩邊群
眾的來往造成極大的不便，同時，也給兩國的經濟貿易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為了兩國關系
正常化，我國政府從前年開始就命令沿線部隊，務必把邊境上的地雷排除干盡。在我師的防
區內，就剩下阿瓦嶺最后一個雷區了，明天是軍區組織的驗收日，所以牛師長回不來，叫我
多敬大家一杯酒。”馬勇又舉起了杯，與大家同飲而盡。
華飛：“馬政委，你們怎么驗收陣地上有雷無雷。”
馬勇：“我非要回答嗎?”
華飛：“如果不涉及到軍事秘密，講給我們聽聽，也讓我們長點見識。”
馬勇：“這倒不涉及什么軍事秘密。我們的工兵排完雷后，先用各種儀器進行檢驗，最后由
我們的官兵排成橫隊，一寸一寸地在雷區走過，確信無雷后才交給地方政府進行開發管理。
”
華飛聽了這話驚端著酒杯的酒晃了一下，“萬一有沒排干凈的地雷，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呀
!”
馬勇：“正因為對人民負責，我們才如此行為，因為我們是人民解放軍?！?BR>楊太行很感動：“佩服，佩服。為了我們的人民解放軍，我干了這杯，祝他們平安無事。”
巴蕉很嚴肅：“馬勇，明天我要去阿瓦嶺，看看牛大力他們?！?BR>馬勇從巴蕉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堅決，點著頭：“好，明天我陪你去!”
華飛小聲地要求道：“馬政委，我們也可以去嗎?”
馬勇：“可以去，但要聽我們的安排。”
華飛：“我也敬解放軍一杯酒，祝明天的排雷驗收成功!”
316 阿瓦嶺 日
一隊威武的工兵在聽牛大力布置任務：
“同志們，稍息，你們看見了，我們面前的阿瓦嶺就是我們防區里的最后一個雷區。三個多
月來，你們懷著對祖國的忠誠，對和平的向往，不怕流血犧牲，排出了成千上萬顆地雷，經
過軍區軍事專家的測評，達到了合格的指標。但是這還不夠。為了對邊境上的群眾負責，減
少邊民對雷區造成的心理障礙，我們和前幾次一樣，用我們的步伐，一尺一尺，一寸一寸的
踏過這阿瓦嶺的每一塊土地?！?BR>這里布置著警戒線，圍觀的群眾和當地官員在遠處觀看。巴蕉一行也在這里，馬勇遞給了她
一個望遠鏡。
在雄壯的樂曲聲中，牛大力喊了一聲“出發”，他一馬當先地走在隊伍的前邊，緊跟在他后
邊的是兩排工兵。
圍觀的群眾被震憾了，楊太行和華飛掉下了眼淚，阮文化也感動得熱淚盈眶。
巴蕉從望遠鏡中看到牛大力，他是那么的堅強勇敢，自信。
她又看到工兵們的腳步是那樣豪邁有力。
牛大力喊了一聲：“立定，向后轉?！?BR>工兵們又向來路走來。
檢驗員給這一塊被踏過的土地上插上旗子。
牛大力把隊伍向旁邊移動，他們又要腳踏另一塊土地。
巴蕉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把望遠鏡扔給楊太行，沖過警戒線，朝牛大力跑去——
牛大力叫停隊伍，認出跑來的巴蕉，笑著沒說話。
巴蕉一下挽住牛大力的胳膊示意開路。
阮文化被巴蕉的行動感染了，他也沖過警戒線跑了過來，他挽住牛大力另一支手，示意開路
。
牛大力高喊：“同志們，咱們唱個歌”，他起了歌頭。
一首《團結就是力量》的歌聲從官兵們的胸腔中迸發出來，形成一種排山倒海不可抗拒的力
量。
排雷隊伍在前進。
牛大力、巴蕉、阮文化挽著手臂在前進。
巴蕉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戰斗的歲月。
一位軍區干部問馬勇：“哪個女的是誰?”
馬勇：“是一個不流淚的女兵?！?BR>楊太行、華飛和圍觀的群眾也在唱這首歌為排雷的官兵助威。
整個阿瓦嶺是歌的世界。
巴蕉在這歌聲中感到人性的張揚。(定格)
第十六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