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空鏡頭一組
花開花敗，冬去春來，大江東去，雙江市在歲月中變得更加秀麗。歷史進入到九十年代。
公園。巴蕉伺候著坐在游藝轉輪上的阿山阿水。當轉輪再展現在觀眾眼前時，阿山阿水已成

為學齡兒童。
巴蕉在教阿水吹口琴，阿水吹得認真。
143  巴蕉的新家  夜
燈下，阿山阿水爬在桌子上做一年級的作業，巴蕉在自己的書桌前給杜登科寫回信，旁邊有

他的近照。
阿山跑過來叫媽媽簽字：“媽媽，我的作業做完了，請家長簽字。”
巴蕉拿過兒子的作業本瀏看了一下在上面簽上字。
“媽媽，我的作業也做完了，簽字。”阿水把作業遞給巴蕉賣乖，“媽媽，今天在學校老師

又表揚了我，沒有表揚哥哥，我得的100分比哥哥多。”
巴蕉抱起女兒：“我們阿水比哥哥聰明，比哥哥乖。”
阿山不服：“我當了班長，你是班長嗎?我就比你少了一個100分，下次我一定要超過你。”

巴蕉：“阿山阿水都是媽媽的好孩子，都不錯。”
阿山看著杜登科的照片問：“媽媽，爸爸出國都這么多年了，多久回來呀?”
“媽媽，我想爸爸”，阿水在巴蕉懷里撒嬌。
巴蕉略有沉思：“孩子們，快了!”
144  軍部辦公室  日
扛著少將軍銜的耿石虎還是老脾氣，他在訓站得筆直的杜登科。杜登科扛少校軍銜。
“快了快了，我給你一提到你和巴蕉的婚事，你就拿快了快了來搪塞我。你看牛大力、馬勇

都成親了。杜科長，我給你說實話，你要是騙了我，把你一擼到底，回你的河南盧氏老家種

地去!”
杜登科：“軍長，我肚子里能裝幾兩酒，你不清楚嗎，我騙天騙地也不敢騙你呀!”
耿石虎：“不敢就行!”
方新志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你們在說騙什么呀!”他聽到半句話，他也是少將軍銜。
耿石虎：“我在訓杜科長，我說呀，他要是把巴蕉給騙了，我把他一擼到底。”
“真是這樣的話，我也簽字。”方新志站在耿石虎一邊。
杜登科：“政委，你別跟軍長瞎起哄，我這個婚姻是你們包辦的，我敢嗎?”
“誰包辦的?”耿石虎做欲打狀，嚇得杜登科藏在一邊。”我只不過是一個介紹人，只不過

帶了一點強迫命令。”
“包辦也不是一無是處，年輕人有時看問題不全面，父母給拿拿主意。這是好事嘛。”方新

志突然想起什么，“我說小杜呀!我建議你和巴蕉的婚事干脆拿到咱部隊來辦。”
耿石虎一拍手掌：“對呀!我怎么沒想起這檔子事來。”
方新志：“小杜，巴蕉還是繼續再說她丈夫在國外執行密秘任務?”
“嗯。”
方新志：“巴蕉這丫頭聰明啦!前年她們單位還來涵調查巴蕉婚否一事，我在調函上就按巴

蕉所說的那樣寫了幾句給郵回事，以后再也沒來什么調函了。”
耿石虎：“你們在部隊結了婚，巴蕉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你帶到雙江市去，給人介紹說，我的

丈夫杜登科，剛從國外執行任務回來。”
杜登科：“這事遲早要穿幫的。”
耿石虎：“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杜登科：“師長，那你答應我的事還管不管?”
耿石虎：“什么事?”
杜登科見政委在一旁不好明說，他伸出兩根手伸。”
耿石虎明白了，“本軍長決不賴帳，管。”
方新志：“你們這是打的什么呀迷呀!”
耿石虎：“杜登科說，他結婚叫我送他兩件酒，我說這兩件酒我管定了。”
方新志：“怕不是這個意思吧!”
耿石虎：“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到時都要向你匯報的。”
145  巴蕉家  日
巴蕉領著阿山阿水在打掃衛生，巴蕉在里面，倆孩子在客廳。左明月一身西裝革履，提著禮

品，輕輕推開虛掩的門進屋。
阿山阿水眼尖，問：“叔叔，你找誰?”
左明月：“我就找你們呀!”
“你知道我是誰嗎?”阿水問。
左明月說：“你是聰明漂亮的阿水呀，你是阿水的哥哥阿山呀!”
阿水又問：“你是誰呀?”
左明月開玩笑：“我是你爸爸呀!”
阿山否認：“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軍人。”
左明月：“我今天是穿的便衣呀。”
阿水相信了。一抿嘴就哭起來：“爸爸你怎么才回來呀!”她哭得很傷心，把左明月的眼淚

也哭出來了。
“阿山，你怎么又把你妹妹給逗哭了。”巴蕉隨著聲音走出里屋，她看著左明月發愣。她仔

細的辯認，左明月一組過去的鏡頭在她眼前閃現。
阿山告訴巴蕉：“媽媽，他說他是我爸爸!”
巴蕉拍著阿山的頭：“傻孩子，他是你左叔叔，快叫叔叔。”
左明月抱著阿水，“深情的盯著巴蕉：“我不可以當他們的爸爸嗎?”
巴蕉有點心慌：“可以，不——按照你們重慶的叫法，你就當孩子們的幺爸!”
阿水：“媽媽，什么叫幺爸呀!”
巴蕉：“幺爸就是小爸爸。”
阿水高興地叫著左明月“小爸爸，小爸爸。”
146  江邊公園  日
江濤拍岸，江鷗飛翔。
阿山挎著左明月買的沖鋒槍，阿水抱著左明月買的洋娃娃走在前邊。左明月和巴蕉走在后邊

談話。”
左明月：“我復員回重慶后，一邊跟我父親學做摩托車生意，一邊讀完了廣播電視大學。現

在有了二百多萬的家財!”
巴蕉：“恭喜你呀!你都成了百萬富翁了。”
左明月：“比起歐陽坡我就差遠了，他也是一邊辦企業，一邊自學成材，現在已是一家企業

的法人代表。”
巴蕉：“你們都很有出息呀，牛大力和馬勇已經是營級干部了，杜登科在軍部當科長。你們

七連出人材呀!”
左明月很真誠地：“巴蕉姐，我這次專門到雙江市來見你是有一件重要事情向你表白——”

巴蕉：“什么事情這么鄭重?”
左明月鼓足勇氣：“我是來向你求婚的，你嫁給我吧!”
巴蕉感到愕然，思想一下成了空白，她把目光移向江面。
一艘快艇從江面上掠過、激起層層波浪。
左明月：“巴蕉姐，我是認真的。自從阿瓦嶺戰斗后，你就是我心中的偶像。回到重慶，父

母也給我介紹了幾個女孩子，可她們和你一比，顯得很淺薄。”
巴蕉努力使自己平靜：“我比你大。”
左明月：“我知道，你今年30，我27，老人們說，女大三，抱金磚。”
巴蕉：“我有兩上孩子!”
左明月：“我知道，阿山阿水是烈士遺孤，也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是很敬重游連副的。”

巴蕉：“我馬上就要去部隊結婚。”
左明月：“巴蕉姐，你騙我。”
巴蕉：“左明月，我不騙你，這是方政委和耿軍長保的媒。”
左明月：“對方是誰?”
巴蕉：“你認識。杜登科!”
左明月：“就是那個一心想當官的河南兵。”
巴蕉：“想當官沒有什么不好，就跟你一樣想掙錢也沒有什么不對。”
左明月：“你們有愛情嗎?”
巴蕉：“方政委、耿軍長說得對，戰士更要看重戰斗的友誼。”
左明月：“我們一樣有戰斗的友誼嘛。”
巴蕉：“命運就是這么安排的。我不能叫阿山阿水永遠沒有爸爸。”
左明月望著大江，眼里含著淚花。
巴蕉：“我邀請所有的戰友參加我們的婚禮。”
左明月：“我一定去。”
147  營房禮堂  日
鏡頭從大紅喜字拉開，我們看到：禮堂上方寫著斗大的字：杜登科、巴蕉同志結婚慶典儀式

。耿石虎戴著主婚人的標識在檢查布置情況，方新志和上官慧戴著證婚人標識也在這里。禮

堂的兩旁是婚聯，上聯是：阿瓦嶺同栽連理樹；下聯是：軍營里共舉合歡杯。
一個是伴娘的女軍人前來報告：“報告軍長，新娘提出一個要求，她希望能穿上軍裝舉行自

己的婚禮。”
耿石虎用眼光征求方新志的意見。
方新志：“我同意。”他又感嘆地，“真正的軍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自己的顏色!”
耿石虎：“你立即去軍需處領一套軍裝出來佩少校軍銜。”
“是。”
牛大力、馬勇帶領一隊衣著整潔的官兵走進禮堂，他們后面是身穿西裝的左明月，歐陽坡。

一隊女兵整齊的走進會場。
軍隊走進會場。
馬勇戴上主持的標識走向主席臺宣布：“請新娘新娘入場。”
軍樂隊奏起《婚禮進行曲》。
杜登科、巴蕉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走進禮堂，官兵們向新郎新娘歡呼、撒花瓣。
杜登科激動地向戰友們致謝。
巴蕉滿臉幸福向戰友們點頭。
二人走向主席臺。
馬勇宣布：“杜登科、巴蕉二同志結婚慶典現在開始——大家齊唱《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行曲

》
軍隊指揮揮動指揮棒，軍隊高奏，官兵齊唱：“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在歌曲聲中，鏡頭搖過會場，搖過官兵和心潮澎湃的杜登科、巴蕉……

148  杭州西湖  日
杜登科、巴蕉領著阿山阿水，在歐陽坡的陪同下游湖。
餐廳。歐陽坡把西湖醋魚夾在阿山阿水碗里。
149  重慶  夜
左明月抱著阿水，陪同杜登科、巴蕉眺望山城夜景。
餐廳。幾人滿頭大汗的吃著火鍋。左明月把一塊燙好的毛肚放進阿水碗里。
150  雙江市巴蕉家  日
巴蕉以主人的身份給巴文夫、回良潔、巴實布菜，萬和平在喂自己的孩子。
杜登科若有所思的瞅著阿山阿水。
巴蕉：“我們這些年了，也沒認真地請爸媽哥嫂過來吃一頓飯，這次登科回來了，你們誰也

不準講客氣，要喝足，吃飽。”
巴蕉要給家人斟酒，杜登科要過酒瓶，很禮貌地為巴蕉的家人倒酒：“我敬爸媽，哥嫂一杯

酒，祝你們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巴文夫很高興：“登科是北方人，巴蕉是南方人，我祝你們百年恩愛雙心結，千里姻緣一線

牽呀!”
151  游將軍家  日
身著軍便服的游將軍坐在飯桌前吃飯，他的老婆提著包要出屋。
游將軍：“你這個老婆子今天是怎么了嘛，再忙的事也要把飯吃了再說嘛。”
游夫人：“我吃不下，我吃你的氣都吃飽了。”
游將軍：“我又怎么了嘛?”
游夫人數落道：“人家耿軍長、方政委打電話叫你去參加巴蕉的婚禮，你不去不說，還不讓

我去，你說你這算是人辦的事么?”
游將軍：“我們去算怎么一回事嘛，巴蕉一不是我們的女兒，二不是我們游家娶媳婦，名不

正言不順嘛。”
游夫人：“巴蕉不是我們的女兒不假，不是我們娶兒媳婦也不假，但你不要忘了，她總該是

咱們兒子的戰友吧?她生的孩子總是游三旗留下的血脈吧?我給巴蕉寄點禮錢，不要讓外人說

咱們不懂禮數。”她叫上勤務兵出門。
游將軍也吃不下飯，他走到游三旗的遺像前，從相片下拿過巴蕉與阿山阿水的照片細看，眼

里有了淚花。
152  市衛生局巴蕉辦公室  日
巴蕉在整理文件，一個送報的同志來到這里通知道：“巴科長、局長辦公室通知，上午10點

全局機關干部到大會議室開會。”
巴蕉問了一句：“會議是什么內容?”
“是反腐倡廉方面的事。”
工作人員甲一臉不滿：“反腐反腐越反越腐，倡廉倡廉越不要臉。”
巴蕉：“你說話要注意一點，咱們是紀檢科。”
工作人員甲：“巴科長，我們這紀檢科是掩耳盜鈴、能約束誰?又能檢查誰?我們調查了那么

多腐敗案子，最后又怎么樣了呢?實在說不過去的就調離崗位，換個地方當官，其余的還不

是批評幾句了事。該吃回扣的一樣吃回扣，該大吃大喝的照樣大吃大喝。不說別的就說咱們

七位正副局長，已有5個吃成了脂肪肝，咱們這個紀檢科能管得了他們嗎。”
巴蕉：“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我回到地方這些年我不是瞎子。在戰場上有明確的敵人，你

可以真刀真槍的和他們干，可是現實中的腐敗分子都是以同志、領導的面目出現，而且越來

越多、越演越紅火，我們即使有一雙火眼真睛，又能識別出幾個?識別出來了又能制裁幾個?

腐敗分子要搞腐敗靠的是權力、制約腐敗分子靠的也是權力，還有機制，我們一沒權力，二

沒這個監督機制，誰都知道、咱們這紀檢科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工作人員乙：“巴科長，我給你說句實在話我早就不想在這紀檢科干了，一來得罪人，二是

清水衙門，我的收入和我承擔的責任不成比例呀!我不明白的是，你是學醫的，科班出身，

怎么還留念這個地方?我要有你那本事，早就下海了。”
巴蕉：“我是組織安排的，我能隨便亂走嗎?”
工作人員甲：“聽說中央對姓資姓社爭論得很激烈，看樣子要加大改革開放的力度呀!”
巴蕉：“這是好事嘛，現在南方無戰事，國家安定團結，人們想脫貧致富，只有改革開放才

是出路。”
工作人員乙：“我們這些人的出路在哪里?”
巴蕉開了一個玩笑：“出路就在自己的腳下。”
桌上的電話玲響了，工作人員甲接過電話臉色緊張起來：“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告訴她

。”工作人員甲放下電話告訴巴蕉，“巴科長，你家阿山在學校不知被什么咬了，引起無名

中毒，情況很危急，已經送往人民醫院了。”
“這個怎么辦呀，馬上要就要開反腐倡廉的會呀!”巴蕉急得沒了主意。
工作人員乙：“這種會議隔三差五就要開一次，報上還天天在登。還是孩子重要，快去看看

吧!”
好。你們幫忙請個假，我去去就趕回來。”巴蕉交待完畢，忽匆匆的出屋。
153  病房內  日
阿山緊悶著眼，口吐白沫輸著液，幾個醫護在搶救著。
病房外。阿水滿臉淚痕，背著一個書包，緊靠著一位老師身上。
巴蕉打聽著來到這里，阿水看見媽媽喊著撲上去哭起來。
“阿水，你哥哥這是怎么一回事。”巴蕉急迫地問。
老師上前：“你是阿山同學的媽媽吧!事情是這樣的。上午課間操時，阿山同學從廁所回來

，去草叢追一只蝴蝶，不知被什么蟄了一下，腳背和腿就腫了起來。”
阿水哭著：“媽媽，都是我不好!是我要哥哥去逮蝴蝶的。”
巴蕉問：“現在阿山的情況怎么樣??
老師：“醫生說，要搞清楚阿山究竟是被什么咬傷的。但醫生排出了被毒蛇咬傷的可能。

再說，咱們學校從來也沒發現過毒蛇。”
巴蕉推門進了病房，有的醫生認出了她：“巴科長，是你的孩子?”
“這人是誰?”有護士輕輕地問。
“你忘了，是衛生局紀檢科的巴科長，還來醫院查過我們買藥吃回扣，醫生收紅包的事。”

巴蕉聽著沒理會，問：“情況怎么樣?”
醫生：“是被一種無名毒蟲給咬了，是什么毒蟲咬的目前還不清楚，現在我們只能按常

規的方法進行處理治療。”
巴蕉掀開被單看阿山的腳，腳背紅仲，已向小腿蔓延。
醫生：“你也是醫生，也可給孩子確確診嘛。”
巴蕉建議：“請有關方面的專家教授給會會診怎么樣?”
醫生：“可以，不過我們得請示一下院長。”
154  醫院會議室  日
一位院長正在與幾位醫生為阿山會議。郝院長和文玉石也坐在一邊。巴蕉坐在另一邊。
院長：“我同意剛才幾位醫生的意見，在沒有搞清患者是被什么咬傷的情況之前，還是按照

常規的治療方法處理。郝院長，你是這方面的專家，見多識廣，談談你的意見。”
郝院長瞥了巴蕉一眼，拖著聲音說：“吳院長，你別再叫我是什么院長，我早就不在其位不

謀其政了，我怎么下的臺，巴蕉同志是最清楚的嘛。”
院長：“你不是院長還是主任醫師嘛，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現在是治病救人要緊。”
巴蕉望著郝院長，知道他想拿自己一把，但她不動聲色。
郝院長抓過病歷看了一下：“對這種無名中毒，我也沒有什么高招，還是按大家的意見辦，

保守治療。
文玉石大夫不滿的看了郝院長一眼。
院長見情況這樣，只好宣布散會。他對巴蕉說：“當年你們查了郝院長賣藥品吃回扣一事，

他被降職當了主任醫師，心中一直窩著火，說這是為大家謀福利自己卻倒了霉。”
巴蕉：“我理解。”
一個護士走到會議室門口：“你是巴蕉科長，有市衛生局的電話。”
155  衛生局紀檢科  日
工作人員甲在給巴蕉打電話：“巴蕉科長嗎?我是老關呀!你走后不久，局辦公室又來通知，

說上午的那個反腐倡廉會議不開了，不為什么，上邊來了一個工作組，要搞突擊檢查，局長

們要陪他們四處走走，晚飯安排在江邊船舫吃魚，華局長指名你要參加，現在沒事，你就好

好的照看你兒子吧!”
156  病房  夜
阿山還在昏迷中，回良潔和巴文夫在床邊守著阿山。
巴蕉打著飽喇，滿嘴酒氣的進來。
回良潔有點埋怨：“巴蕉呀!阿山都病成這個樣了，你還在外邊喝酒——”
巴蕉滿肚子委屈：“媽，我這不是喝酒，是去陪酒，我愿意去嗎?上邊來的都是大爺，他們

不點頭，我們局的工作就得不到肯定。”
巴文夫：“難怪老百姓說你們這些當官的，酒杯一端，政策放寬，紅包一送，處理松動。”

巴蕉：“爸，你以為我愿意這么同流合污嗎?我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早就不想在這機

關干了。整天人浮于事，勾心斗角，好人盡受氣，壞蛋盡吃香。”
巴文夫：“你不想在機關干，你想干什么?”
巴蕉：“現在改革開放，政策這么好，干什么也餓不死人。”
回良潔：“巴蕉呀!你千萬別犯傻呀!你捧著鐵飯碗多保險呀!你哥就為了這個鐵飯碗，還是

我提前退休才讓他端上的，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單位上的事看不慣，咱們就睜一只眼

閉一只眼，到時總有能人會醫治他們的。”
巴蕉問：“阿水呢?”
回良潔：跟她舅和舅媽回老屋休息去了。”
“爸，媽，你們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這里陪阿山。”
巴蕉坐下來，看了看阿山的傷情，無奈的坐在床邊端祥自己的兒子。她突然想起與杜登科一

起去拜望老中醫的情景，來了精神：
“媽，爸，你們今晚還是辛苦一下，我回家去取個方子就回來。”巴蕉風風火火的出病房。

老兩口不理解：“這丫頭，今晚是怎么了?”
157  巴文夫家  夜
不愿做作業的阿水哭起來：“我阿山哥的腿保不住了，嗚嗚!”
巴實和萬和平在一旁勸慰。
阿水提出要求：“舅舅，舅媽，我要給北京的爺爺打電話，叫他來救救我哥哥!”
巴實：“咱家沒有電話，要打電話只有上郵電局。”
阿水：“就去郵電局，就去郵電局。”
萬和平：“咱們又不知道你爺爺的電話號碼怎么打呀?”
阿水：“我有，是我爸給我抄下的。”阿水翻出書包里的本子，上邊有一個電話號碼。”
萬和平對巴實說：“帶阿水去吧!了她一個心愿，她還沒有給她爺爺通過電話?”
巴實：“他爺爺不是不認她們嗎。”
萬和平：“他們認不認是一回事，阿水告不告訴阿山的病情是另一回事。”
巴實領著阿水出了門。
158  郵電局大廳  夜
營業員給巴實要通了北京的長途，巴實走到一個長話間，把話筒遞給阿水。
阿水稚聲稚氣地問：“喂，你是北京我爺爺家嗎?我找我爺爺——”
159  游將軍家  夜
游將軍抓著電話筒問，“你是誰呀!誰是你爺爺嗎?”將軍搞不明白，對在看電視的老伴說，

“有個女孩子要找他爺爺，誰是她爺爺呀?”
游夫人明白了什么似的，走過來拿起電話：“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160  長話間  夜
阿水：“我叫阿水，你是奶奶吧!我的奶奶呀!你怎么不來看我們呀!”阿水對著話筒嗚嗚的

哭起來了。
161  游將軍家  夜
游夫人也來了哭聲：“是我的阿水呀!我是奶奶，你別哭，你有話慢慢的說，奶奶聽著呢。

”
162  長話間  夜
巴實在一旁抹淚。
阿水：“奶奶呀!我們好想你好想你喲，我們也想爺爺，也想伯伯姑姑。”
163  游將軍家  夜
游夫人哭著：“阿水好孩子，奶奶爺爺也想念你們全家。”
游將軍的表情很復雜，自言自語：“婆婆媽媽的搞什么明堂。”
游夫人沒理會老頭子：“阿水呀!別哭了，快給奶奶說，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164  長話間  夜
阿水哭訴：“奶奶呀!我哥哥阿山的腳被毒蟲咬傷了，我怕哥哥的腳治不好，要被醫生給鋸

斷1”
165  游將軍家  夜
游夫人聽阿水這么一說，也不哭了，著急起來：“阿水你說什么?你哥哥的腳被毒蟲咬了，

醫生要鋸他的腿?”
游將軍沒聽明白：“要鋸誰的腿呀?”
游夫人沒好氣：“醫生要鋸你孫子的腿。”
游將軍急了，抓過話筒：“喂喂”的叫起來，線斷了，他生氣的把話筒扔掉。
游夫人哭開了，邊哭邊責罵游將軍：“你這個死老頭子，當了一輩子的兵，當得沒有一點人

味。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的心腸比狼還狠，比老虎還毒。”
游將軍：“你把話說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把事情搞明白了，你再哭你再罵也不遲嘛。

”
游夫人制止住哭聲：“咱孫子被毒蟲咬了，醫生說要鋸他的腿。”
游將軍：“你說的是哪個孫子，說明白一點?”
游夫人：“你有幾個孫子?老大老二老三家的孩子都在北京，條件很好，家里出了點病呀災

的，也不會來找我們，自己就有那能力解決。我是說咱老兒子游三旗的孩子阿山，剛才是他

妹妹阿水打來的電話，這么小一個丫頭片子，一聲一個奶奶的叫，把我的心肝都給叫痛了。

”她又哭起來。
游將軍：“阿水提到我了么?”
“提到了，還問候你，還問候她伯伯姑姑，多懂事的孩子呀!哪象你沒個人情味，不懂得誰

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游將軍不服氣：“誰說我不懂”抗日戰爭我還被評為愛兵團長呢。”
游夫人嘴一抿：“成績只能說明過去，現在呢，我早就叫你認認巴蕉，不看僧面總要看看佛

面，她畢竟和咱家的孩子一起蹲過貓耳洞，別的不說，就憑這一點，你也該去認認。”
游將軍說氣話：“又來了，要認你去認，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呸!假正經，當年你怎么硬要組織把我許配給你?組織不答應，你就不上前線!你怎么丟得

起這個臉。”游夫人算起了老賬。
游將軍：“不管你怎樣說，我們結婚總是經過組織同意的。他游三旗和巴蕉干那種事經過誰

的批準?”
游夫人：“干那種事要誰批準?天老爺批準就行!再說咱巴蕉愿意，這礙著誰招惹誰哪?我不

和你這死老頭說了，你去不去雙江市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我不能讓巴蕉的家人、巴蕉部隊

的官兵笑話我們家沒有人味。”
游將軍沉默不語。
166  巴蕉家  夜
巴蕉從一只舊箱子里翻出一個本子，又從本子里找出一個當年老中醫給她的秘方。她欣喜的

看了一下秘方，收拾好，跑出了屋。
167  醫院中藥房  夜
巴蕉敲開中藥房，叫值班醫生照著方子給抓中藥。
室內。巴蕉把一些中藥放進藥罐煮沸，把另一些中藥用缽搗碎。她的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

168  病房  夜
巴文夫和回良潔守在阿山床邊打瞌睡。巴蕉端著藥進了病房，兩個老人清醒了。
“爸，你幫幫忙，把阿山的傷口亮出來。”
巴蕉熟練地為阿山清理了傷口，把藥粉撒在傷口上包好。又叫醒昏睡的阿山，把藥水灌進阿

山嘴里。
回良潔關切地：“巴蕉，你這方子管用嗎?”
巴蕉肯定地：“媽，管用。這是我在云南部隊時，一個善良的老中醫給我們一個秘方，這個

秘方的解毒能力十分強，不管是什么毒蟲咬傷，體內長瘤，皮膚化膿，只要喝了他，擦了它

，保證藥到病除。杜登科在撤退時就被一種狠毒的毒蛇咬了一口，他喝了這個藥泡制的藥水

，跟沒事似的。”
回良潔：“有這個藥效就好!有這個藥效就好哇!”
巴蕉：“媽、爸你們守了阿山一宿，快回去休息一會，我在這里頂著。”
巴文夫和回良潔離開了病房。
巴蕉端祥著兒子，一股母愛之情浮上臉來。她看著想著，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169  空鏡頭
東方欲曉，一群晨鴿掠過天空。雙江市在晨曦中蘇醒過來。
170  病房內  晨
阿山醒了過來，他打量了一陣這陌生的環境，看郵伏在床邊睡著的巴蕉喊道：
“媽媽!媽媽——”
巴蕉睜開蘇松的眼睛，看見醒過來的兒子，她都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一下抱住阿山，生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