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時追求詩,追求夢,追求童年的天真,但銀絲縷縷步履蹣跚時仍然如此,忠誠執(zhí)著,除了歌德等大詩人,一般人,恐拍早已進(jìn)入柳永在《雨霖鈴》中所描繪的“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jiān)隆4巳ソ?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的意境了。這對于一個正在老去的女性來說,毋庸置疑,更是進(jìn)入意境中的意境了。
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guī)律。但是,老去的是生命,作為藝術(shù)的詩和詩的心靈是永遠(yuǎn)不會衰老的,只要你愿意,去孜孜不息地叩問和擁有。彭懷明女士就是這樣一個滿懷不老詩心的人。
懷明女士一生坎坷曲折,奔波勞頓,晚年才逐漸安定下來。無論是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還是陽光燦爛的黎明,她都離不開詩,她都攜著她的詩,在高山上行走,在田野里漫步。詩成了她的生命,她的生命就是詩。作者曾在其《剪不斷》一詩中作過真誠的表述:“盡管我知道/春天早已過去/但我還是癡迷/春日的花叢/輕輕飄動的楊柳”。
作者不是那種站立潮頭仰天長嘯之人,也不是擊著大鼓唱著雄渾豪放之歌者。她就是一個女人,圍著灶臺轉(zhuǎn),圍著兒女操心的普通女人。她的詩歌,就是寫她的生活,她的情感,她的夢想。如:“突然的相約/來不及梳洗打扮/也沒有問寒問暖/彼此的沉默/記憶穿破了/道貌岸然的柵欄”(《致同學(xué)》),“我的憂郁多過歡樂/因?yàn)槲抑荒馨l(fā)出低調(diào)的單音/世間哪有獨(dú)弦琴/能奏出悅耳的和聲”(《陰影》),“朋友,你給我的痛苦/是你突然發(fā)病/失去知覺,腳手僵硬/我的心怦怦亂跳/束手無策”(《隨想》),“只要真情還在/幸福就不是空談/冬天被寒冷吞噬/春天會把大地重新裝點(diǎn)”(《 只要真情還在》)。
無需多說,以上幾列,可見端倪。作者從一個普通女性的生活和視角出發(fā),以此看待世界,審視社會和人生,把人間凡事,朋友情誼,愛的纏綿與輾轉(zhuǎn),寫得淋漓盡致,親切自然。它讓我想起了十九世紀(jì)英國女詩人白朗寧夫人的那些抒寫女性心靈和情感的詩。懷明女士的詩歌,不屬于任何流派,同當(dāng)今流行的種種詩歌潮流也不沾邊,她是她自己,她在她自己心靈的土地上走著,愉快地,帶著年青,帶著希望和夢想。也許這些詩歌還顯得稚嫩,缺乏深沉,缺乏大度,但我們不能失去這種詩歌,因?yàn)槲覀冞€有兒女情長,有這種生活存在,將來還要存在!這是一種夢想的歌,天真純潔的歌,童年的歌。
既然如此,那么,就讓我們緊隨作者的《夢》一起飛翔吧:
老人的夢
藏在自己的心里
不再放飛
春天來了
萬物復(fù)蘇
百花綻放
春天邀請老人
把夢嫁接在大樹新的枝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