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一口茶

敘永縣水尾中學“靈溪文學社”  劉敘

天若有情 ，請在每一個地方泡上一壺茶。    

——題記

又一只蝶在瑟瑟的秋風中在舞不起它的雙翅，和千萬片樹葉一起，被風狠狠地拋在地上，絕美，但，這并不是最后的插曲

夏日的午后，車水馬龍的街上，穿著清爽夏裝的人們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而在一家人的門前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陽光鍍在他的身上，更突兀出他的不堪。

他身上穿著被人遺棄的灰色棉襖，頭發毛糟糟的，臉上盡是泥，牙齒上覆蓋著一層黃黃的厚厚的牙垢

而他的來到還伴著一群婦女的罵聲，他也會反駁，不過不多。

他在那家人的門前站了一會兒，陽光下干裂的嘴唇更顯干澀，大概實在忍不住了吧，躊躇了一會兒，終于走了進去。

這家人的門是敞著的，屋里也只有女孩一人（女孩的家人因為有事外出了）因為他的到來，因為他的模樣，因為他的衣著，女孩早已被嚇到，她不知所措。

“能喝口水嗎？”他問，女孩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呆呆的望著他溝壑縱橫的臉，看著他滿是老繭的手，而現在，就就連那些婦女的罵聲，女孩似乎都沒聽見。

他喝罷了水，轉過身，女孩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那是怎樣憔悴的一張臉呢？女孩無法用語言形容，蠟黃的臉使她無法想象他厚厚的棉襖下該有多么瘦弱的身體。

“謝謝。”他說了一句，女孩訝異于這句話，女孩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個傻子同時也是個瘋子，只看見他骯臟的表面，從未想過他有顆這樣的心。

就在他欲離開的時候，女孩突然叫住她“給！”女孩把一包什么東西給了他，女孩知道，有了這個東西他至少不會那么餓。

他這次沒說什么，但女孩看見他眼里有淚花，而那群婦人仍舊咒罵著。

女孩看著他離去，花花綠綠的夏裝更襯托出那件棉襖的笨重和破舊而更多的是鄙視。

女孩不知道那口茶，在他口里，很甜，也只有他知道，那一天女孩給了他什么。

幾年前，他兒子死了，他思子成疾，在埋葬他兒子的途中，他瘋了，離開令他傷心的地方，來到這兒，在途中，受盡不少人的冷眼和嘲諷，很少人投來憐憫的目光。

沒有誰知道，他本該有幸福的人生，以一切不幸源于太愛，一切不幸也只為得到愛。

若天有情，請又給不幸得人一杯茶。

若天有情，請在每個人心里種下一棵茶樹，泡上一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