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長江詩歌帶》
第02輯
（ 輯自《瀘州作家》2021年第1-2期；編輯：李盛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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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善讀石 (組詩)
李自國
《獵羊與馬隊的對話》
一個獵人在執弓，在捕獵黃羊
一群騎馬者在執弓，在捕獵黃羊
一一黃羊，黃羊，天地玄黃
你流落異鄉遠行，留守的羔羊滿腹憂傷
一個獵人在執弓，在捕獵盤羊
一群騎馬者在執弓，在捕獵盤羊
——盤羊，盤羊，你盤山涉水而來
你的羊角被黑夜吹響，你的淚水被白晝吟誦
河流的清白得到了釋罪者的寬恕
滴血的蹄印，盛開你迷途難返的花朵
一個獵人在執弓，在捕獵北山羊
一群騎馬者在執弓，在捕獵北山羊
——北山羊，北山羊，你的欲望在草原瘋長
雅布賴群山將信仰照亮，你目睹了
石頭的飛翔，目睹獵人與馬隊的神話被大地融化
《騎者與符號的行走》
兩個騎者，一前一后
斜跨著戈壁灘上發呆的嚴寒和朔風
兩個騎者，一左一右
懷揣著夜的海拔，窺視這杳無蹤跡的孤獨
你從自身的肉體里狩獵，讓靈魂追殺，讓體液遷徙
兩只走累的靴子，一個煎熬成太陽、一個煮熟了月亮
它們生出的翅膀，帶著身體里的嗚咽與雷火
讓日月趕路，讓天空的臉上傾瀉河流
當馬頭沉默的正前方出現一個秘符
當騎行者的凱旋來自頭頂著的一件獵物
當克制鬼神的符咒，在曼德拉神山盡現兩座駝峰
你占卜，像算命先生，發現一前一后就是一生一夢
一左一右就是一言九鼎，就是你難以脫身的
唏噓不已的蒼茫宇宙，以及宇宙之下
被上帝指認過千百次的、生與死的兩座高峰
《放牧者的宗教》
從曼德拉神山的巖畫中逃離
它們變成了牛羊、獵物或帳篷
變成了手印、蹄印、男女交媾和巫師的法術
它們放牧巖層，放牧原始的朔風，風能找到天堂的鎖鑰
它們放牧寶石，寶石的夜空落座著神明的篝火
它們放牧蒼生，牛羊的蒼生、馬群的蒼生
被送達靈魂的出入口
這是一種宗教嗎？是一種贖罪還是一種放逐
曼德拉神山重返人間，點亮了史前巖畫的滿天星斗
這里游歷著馬群、一列列北山羊廝殺的畫圖
愰蕩著無數騎行者，有的手執弓箭，有的如影隨風
這些人面善心，這些幽暗的光，腦后卻系滿圖騰的飾物
這些蒼鷹，這些馬匹樣的肓流，這些北山羊的孤旅
它們點石成金，從雅布賴山脈的烈酒與長調中走出
它們滴水穿石，躲僻過瘟疫、洪荒、戰亂以及先知的預言
它們怒發沖冦，而成為王者，而被上帝加冕策封
一群時光的放牧者呵，從億萬年古海升騰的浩瀚里走出
因為它們從石頭中走出，它們相信了石頭
因為它們從石頭中回來，它們說服了石頭
石頭呵，直到石不爛海不枯，直到蒼穹下
繁華落盡的馬群，跌跌撞撞的牛羊
又返回到曼德拉歇腳的奇山異峰
成為一幅幅睡不醒的巖畫，一道道解不開的謎語
我要放縱這些栩栩如生的石頭
瘋狂的石頭，說啞語的石頭，向上蒼向神靈
禱告的石頭，我要帶著蕓蕓眾生的石頭們
來到天府之國的成都走親訪友
并親口將阿拉善大地的沉默一一說出
將曼德拉神山的神旨一一說出
將草原廣袤無邊的孤獨
游牧者無限事的疼痛一一說出
《騎牧者的神靈》
神啊，在這個水草豐盈的牧場
我們都曾是背負過荒野的罪人
我們都慈懷圣歌而加倍對土地的蒙恩
對神靈的滋養，一定是累了
一定是鐵器時代的來回與往返
太過遙遠的緣故，來自阿拉善的騎牧者
在一夜之間醒來，追逐著天邊隱隱的雷鳴與風浪醒來
接著是巖羊醒來、北山羊睡眼醒松地醒來
生于斯長于斯的遠古游牧族的草原也醒來
無論豐胰或貧窮，祖先奔騰的血液
轉過身就流入我們的土地、森林與心臟
騎牧者開始有了無邊的夢想，無畏的風暴
無垠的沙漠與烏鴉，無懼的勇猛與刀光
在曼德拉神山，所有的石頭都成為了親人
所有的騎牧者，都為阿拉善的胎跡與神靈
用一千年、一萬年的時光來膜拜，頂禮的神呵
牛羊就要上山了，在這漫漫黃沙飛渡的地方
我們都是騎牧者的俘虜，剩下靈魂
來測度這不期而遇的千古疆場
《叉腰人與駱駝的蒼桑》
風暴停歇了，蒙難的大海走遠了
神奇的叉腰人在石頭上重現
在戈壁灘上重現，在蒙古包的開合與迷離間重現
優哉游哉的北山羊，你的蹄子
恩重如山，你的狼群兩眼蒼茫
罕無人跡的野駱駝，一但成為戈壁灘上的釘子戶
便駝著草原無邊的黑夜，駝滿故鄉無垠的重量
快誦讀天書吧，時間被天空隆起了野駱駝的雙峰
你選擇逃亡嗎，叉腰人的長茅來自青銅的傷害
來自部落的洪荒，快讓女巫
帶著羊角上路吧，云朵上的北山羊
騎馬者的弓箭來自命運，來自種族間
刀叉的不停切割、和解與驅離
就讓冬陽來主收藏吧，大地上驅邪的羊
神靈的萬物呵，你采摘天邊的信物
將陰陽五行、將木火土金水裝入行囊
你來自天底下的奔跑，讓它們生長
讓它們兩眼放光，讓它們不再成為天底下的
被獵射，被劫難，被追殺，最后留下天地的遼闊
留下巴丹吉林大沙漠的駱駝，堆滿塵世的蒼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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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的啞巴（外一首）
人們是如何說服雙腳
在無方向的土地上走出方向
人們是如何說服內心
讓單純的欲望沾染清凈
落單的螞蟻說服聽眾
那一灘熱鬧它是懶得參與
搖晃的鐵皮桶灑光最后的水
說它根本沒想滿載而歸
怎么沒人戳穿他
那個饑渴的亢奮的說他茶飯不思
就像當初的好學生說他不學也會
快來個啞巴揭露我吧
瘋狂地指證我所有的懶惰
指證我不能站在路邊為你鼓掌
指證我想當個競爭者讓你害怕
又想當個愛人被你留在身旁
《說兩次再見的人》
如果我知道如何叫出你的名字
我就會去找你
走過春天的風
走過已經化了的冬天的雪
買一張全價的車票
不再和你分攤時間、金錢和路程
如果我知道如何忘記你的名字
風就會來找我
已經化了的雪也會來找我
更多的人和目的地都會來找我
我將乘一輛免費的巴士
不再和你分攤時間、金錢和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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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愛戀的三里風塵(組詩)
張三里
《天空的情話》
秋風將天空之中一種半野生的云
趕往戈壁黃沙中的馬廄
古爾圖張開秋風長長的鬃毛
盡情地喧囂一匹馬的孤獨
一個人、一匹馬、一場秋風
沿著胡楊落葉通往牧馬妹子的帳篷
一直走進古爾圖珍藏溫暖的腹地
梭梭與紅柳為你掩飾黃沙中的足跡
其實，孤獨不過是一匹馬
在狐狼出沒的戈壁灘上風餐露宿
風中，胡楊落葉下的枯草
是天馬行空最精美、最恣意的寂寥
古爾圖秋風秋雨秋霜的大戈壁上
一個人墜落進去之后
立即就能找回單純、雄悍的馬性
強健的揚蹄瞬間踢碎頭骨中的困頓
牧馬妹子體形豐滿的嬌羞
藏在阿秀河溫婉與柔情的風中
她一旦張開雙臂，有一朵愛情
能為你溫暖西伯利亞最寒冷的暴雪
沒有人能夠從蒼穹的藍中辨別出
古爾圖把牧歌系在哪一根胡楊枝上
一頭狼、一杯酒、一位牧馬漢子
依然在戈壁草場的天空中迎風舞蹈
《巴克圖大巴扎的春天》
通往巴克圖大巴扎的枝頭
一瓣紅桃花，同我一起飄落
桃紅往事，一陣大風之后的往事
與我交談關于雪和山中的愛情
這個春天的早晨在大巴扎盛開
那么的人面桃花，以及歡聲笑語
要是能夠把我的少年也丟進來
我一定會在大巴扎上舞一段春風
只是，一開始，我們就碰到難題
穆穆的我突然就淪陷在風的困頓中
是無言！對手的花辨說你沒有愛情
只有飄零才能感受到春天的火熱
大巴扎當然無需理會詩人的孤獨
他用冬不拉的彈唱為我解惑
因為我僅僅是一辨隨風飛散的桃花
被這個早晨的大巴扎溫暖地收留
冬不拉彈唱的歌聲里面，愛的余溫
從煙囪里升起紅紅的思念。一辨花
一瓣正在風中漫漫飄落的紅桃花
我無言面對這永恒于消融的美麗
大巴扎的春天，泥土溫暖的春天
小巴郞牽我走進北京時間12點的春天
任我用冬不拉歌舞聲中的清清泉水
洗滌我一身疲憊、一生愛戀的三里風塵
《春風十里的話題》
獨自醒到三樓的窗臺
看滿街燈火。看滿街燈火中
茫茫的車流從秋風中穿過
雪城沒下雪，她把雪留在心里
我突然想著某輛車的暫停
想著某一個人！一個人下車
徑直走到我等待開花的窗前
打開通往夜空的云梯
一個人，用滿面春風
用力敲開窗門，輕輕地說
代表童年的故事來看望你
仿佛一枝少年的春天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間來敲
開始設想春風十里的話題
唉！天都亮了，他還沒來敲窗
遠方的大草原傳來呦呦鹿鳴
《甘家湖春天的情話》
春天，大漠之野的酸楚
是桃花朵朵的猩紅
猩紅是一滴汗水
是反復深味的時間空白
山水是桃花之主
卻已被桃花山水所娛
這美的悲喜、愛的浪漫
潑灑成大漠千頃的憂愁
來！干一杯
請兄弟選詞填入春天
一定是草色青青的綠
釀成的酒，好醉
甘家湖的詩意和孤獨
是酒中醉酒的唯一傳說
一只蒼狼，一夜相守
桃花雪中，滿山谷的蒼虬
《古爾圖的對話》
一定是歲月長久的風沙雕刻
他的額頭才長出大漠的千溝萬壑
一定是牧羊鞭在天空之中揮舞
把白云朵朵放牧成戈壁灘上的羊群
牧羊的老人，從不理會風的言語
他把一瓶酒放置在最忘情的沙粒中
用木訥的敘述擊敗一位詩人的詞句
然后，他用寬懷的微笑進行安慰
不是他把風沙中的歲月看開了
是他從來都不把風沙當作參照物
他說，正午的太陽喂不飽一天生活
黃昏的炊煙才是牛羊歸途的導航
風是千年的風，沙是千年的沙
古爾圖是千年的古爾圖
所以才能練就七劍下天山的傳奇
和小龍女一劍千傾的情話
風中的沙，任多么的闊，依然是沙
風再大也載不動沙丘鹿鳴的愁思
風中的羊，任多么的小，依然是羊
風再小也不會懂一只小羊的仰望
把一杯酒舉起來吧，獻給胡楊
就用古爾圖的風沙作為下酒的故事
醉了之后，騎上任意的一匹馬
瞬間就能走進心中藍天白云的氈房
《橫 渡》
對我來說，橫渡一千次的風太渺小
一次動心的沙暴就足以相當龐大
對我來說，我自己就是博格達雪峰
沿駝道曠古之沙遺漏的一部傳奇
我要把所有桃花都匯入奎屯河
悠悠的碧空，卻只送我一葉云舟
任我左手準格爾，右手塔里木
在天池瀑布放逐星繁紫煙的相思
我無法用雪馬的飛翔去描寫
只能舉著一百年一聲長嘯的釣竿
循著大漠綠洲之巔的一襲長歌
垂直放下一具渴求一滴雪水的肉體
左一跨步沙暴，右一跨步大風
直到大漠歲月如梭的庫魯斯臺濕地
任我竭盡駝蹄之力，醉舞天山云朵
也無法走出樓蘭若夢的一生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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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情堯壩驛（組詩）
曾德健
《在堯壩驛共飲摔碗酒》
那些陶瓷錚錚作響
和鼓樓山上吹過來的風
剪碎了時光的痕
朋友，請暫且停下你匆忙的腳步
你聽，青石板已經敲響了你的心靈
藍天、白云漸漸成了最美的標志
朋友，請暫且停下你輕輕的旅步
你看，這些檐廊勾心斗角減慢了蒼老
綠地、清風慢慢成了最真的等候
英雄已經不論煮酒的溫與寒
拱手作揖的真誠呀
不僅僅只為了摔破這只碗
酒令早已不分飲酒的快與慢
觥籌交錯的溝通哪
不僅僅只為了摔破這只碗
縈繞于心房的驛站醇香
我們不愿意將你長期囿于圓缸之間
流連于雙眼的驛站流光
我們不愿意將你長期囿于方寸之內
來吧，朋友，端起桌上的酒杯來
細酌唐蒙走夜郎的朝朝暮暮
來吧，朋友，飲盡杯中的酸甜苦辣
重溫堯壩驛絲路上的點點滴滴
摔碗吧，人生就應該喝盡酸楚與愛恨情仇
摔碗吧，良辰呀美景呀，目之所及
《在堯壩驛憶夜郎古道》
清晨，一縷微風吹過老榕樹
青石板街膨脹著川黔走廊的年華
行走著的絲路商旅不絕
那些馬幫訴說著鹽、布的靈魂
我是一個已脫了汗跡的背夫
我曾經背負著大山深處的紅花綠草
我曾背負著兩千多年來厚重的風雨煙塵
掃除歷史肺葉上的風塵
呼吸著古汁古味，聆聽著古韻古聲
在堯壩驛，我忽然感到
自己已變得那么多愁善感
我害怕現代化進程中的水泥越來越僵固
漸漸侵蝕人們淳樸的心靈
拖走歲月中最精致的畫面
我祈盼，在這堯天福地的昨天、今天、明天
都有一朵朵花正激情綻放
《一塊塊泥土與玉石的靈魂曲》
蛙紋向上，脫胎換骨成一個個象征
泥土的光芒在能工巧匠中攀升
先秦時代的風吹過鼓樓山
漢唐春光下的瑤山大地林木蒼蒼
勤勞的將生命嵌入骨子里的先民
從泥土的黃與地殼的深中挖掘
祈福和諧，熱愛生命的真諦
當文明的曙光在一個個陶器上跳躍
那些充溢著美感的造型，精致的煅燒
將彩陶文化層層鐫刻到生活的頁面
飽滿的激情在農耕與傳承中漸變為真實
這陶狗奪目的光揭示著漢唐大一統的謎底
這陶鳳凰低頭的瞬間詮釋了西域的浪靜風平
當巖石在鐵鍬與淬火中漸漸升騰
昨日大地上的風云際會已是滄海桑田
一枚枚電氣石在電擊中不斷吶喊
一塊塊孔雀石冒泡的身影清晰可見
深潛泥土中的黃千千萬萬年自我埋汰
抬升河面的鵝卵石正日日夜夜接受洗刷
在這個世界，風是那么暖
林中鳥輕輕悄悄啄傷生靈賴以依靠的疼
這疼入泥土，入地殼
靈魂向前，陶器與玉石向前
長江向前，淬火與物種造化向前
在堯壩驛
在此刻
《紅色芳華體驗園》
風能吹到的地方，草色青青
雨能滋潤的時光，群山明亮
攜子女在此注解童年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邀同伴來這兒收取迷彩是一番別樣的景致
入園，你擁有青山綠意滌蕩心胸
出園，你擁有滿懷舒暢洗刷煩塵
從體驗教育出發的研學在這里落地生根
傳承紅色基因的步履正緩步走來
玩在其間，樂在其中，生態的窗口
已啟封在夜郎古道堯壩驛的一角
偵探內核，深究外在，多樣的平臺
已在川南邊陲登場
這便是紅色芳華體驗園
這便是堯壩驛站上
供你思考與把玩的地方
《驛站傳聲》
夜晚，古驛站燈火閃爍
我夢見自己已擠身進遙壩集市
尋著絲路開拓的方向
唱一幕“瀘州河”鏗鏘有別
拼一次拳王賽推加比武招親
這時代重演的唐風宋韻
為穿枋與檐廊的精神量體裁衣
這古驛站演繹著的傳奇故事
如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畫
似一出出不需要加料的靜態小品
精準扶貧在這里落地生根
鄉村振興的步伐鏗鏘有力
在川南小鎮
一面旅游扶貧文化的旗幟高高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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瀘州大劇院外（組詩）
周祖國
《戲說大劇院和我》
夜幕籠罩，彩燈拉開幕簾
大劇院像主角，閃亮登場
我服務過的五星級酒店依傍一側
另一側攜著我常去健身的現代化體育場
我忙碌往返的二橋三橋像左右二膀
我常進出的商貿城、大車站、醫學院
皆像名氣是足的大腕
在不遠不近捧場
我與大劇院及一場大劇握別
喝了一瓶瀘州老窖
飄飄然如夢似仙
《我棲息在大劇院附近》
我棲息在大劇院附近
與大劇院距著一支煙的距離
在大劇院彩燈輝煌映照下
我的燈光和人生都顯得平淡無奇
缺少戲劇色彩，但更真實
沒人在意，更平靜溫馨
睡前我喜歡漫步，去體育場健身
經過大劇院時，我心也常雀躍
自不自覺會看一眼劇照
情不自禁幻想劇院里的情景
心里漫過自己虛構的浪漫故事
仿佛也為我波瀾不驚的生活
充電
《大劇院外有感人生》
在彩燈裝點渲染的大劇院外
我不是懷揣小兔赴約的人
我不知大劇院內是否還有空位
誰等著誰，這與我無關
我也不是守門驗票的人
雖然他們重復著一段我人生經歷
守著大劇院，里面的故事全然不知
我平常生活，匆忙工作
此刻駐足大劇院外我想我是誰
誰說人生如戲
小小大劇院真濃縮了整個大世界
而我不在臺上也不在臺下
我是個什么角色？我在大劇院外
想象大劇院內臺上少數人表演的故事
如何被臺下那么多人演繹
《觀大劇院外的壩壩舞》
大劇院內正上演大型歌舞
大劇院外的壩壩舞也美美噠
現代化的大劇院隔音效果真好
劇院內外相互獨立又和諧統一
雖劇場外的舞姿沒有劇臺上的青春妙曼
沒有熱烈的掌聲
和因掌聲而興奮得熱淚盈眶的演員
沒有觀眾，自己就是演員和觀眾
壩壩舞是為舞者自己跳的
不存在表演
無需隨時更妝與換道具與臺詞
無遮攔的星月路燈便是背景場景
健康快樂是主旋律
我身旁的一些同事也舞動其中
像搖曳的樹、自然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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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法 面 對
聽松
實在不想看到您滿頭的銀發
因為這色彩太過蒼白
我也不想看到您滿臉的皺紋
因為這與枯萎近乎等同
還是喜歡回憶
圓潤而生機盎然
您曾經的面容
實在不想看到您佝僂的腰桿
因為這姿態不夠挺拔
我也不想看到您蹣跚的腳步
因為不想等待
還是喜歡遙想青春永駐的母親
背上我在泥濘的山路上
健步如飛
我還不想長大
想讓您庇佑一生
也許，您把時光都給了我
才讓您青春不再
或許，您把所有的都愛給了我
才把您的一切都掏空
我愿將我所有的愛
都給您
至少不要讓您再繼續蒼老下去
因為我無法面對
如此衰弱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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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 日
蘇鳳琴
陽光，擠出云層，掛滿笑意
華麗地撒下金色的節日氣氛
人們，三三兩兩，或朋友或親人
聚在一起
用一種無需修飾的心情
享受假日生活
許多人，像放飛的風箏
天黑之前，才被回家的線牽著
慢慢悠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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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觸摸歲月的模樣
隴耕
告訴她，我的過往
用清水滋養 用時間陪伴
她散發著桂花一樣的芬芳
田野上的秸稈
不敢把愛意張揚
要悄悄地埋進土里
開闊的田野
播下四季種子
好像也打算攬收世間萬物生長
稚嫩的昨天 沉重的今天
在艷陽照耀下互訴衷腸
輕輕觸摸歲月的模樣
告訴他，我的過往
讓愁緒隨風飄揚
路邊的山花 巖縫的小草
與拂面的清風為伴
招呼聲嘩嘩流向遠方
躺在老榕樹下
一串一串綴滿霞彩的金光
從倒影中撿拾起斑駁的自己
（備注：稿費已由雙月刊《瀘州作家》雜志支付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