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虎豺當道厘捐局
“爹爹,今天您確定要到女校走走。”
“就是,這不久就要考試了,爹爹也去鼓勵她們考好。”今天李大人特別高興。
“那孩兒就先去學校,做好安排,您趕快來哈。”說完,淑循高高興興的去了。這廂李大人叫她:“吃了飯再走不遲。”
“不可。爹爹,我去了,拜拜!”淑循高高興興的邊走邊說,“孩兒趕快去與先生們開個會,準備好迎接您。”
“不要搞什么名堂,不要驚動老師和學子們,那樣不好……”李大人這廂盡管說,淑循已經沒了蹤影。
洗漱完畢,李大人吃了飯,“老師妾身也和您一起去看看,”“好吧,看看你那伢有沒有出息。”夫人陪同來到學校。
還沒有開始上課,他一眼望去,這個學堂里氣氛很活躍,師生們有的做游戲,有的玩皮球、有的打乒乓球,當然,更多的女孩子天生好靜,就坐在林蔭下讀書。
正在和同學們玩耍的淑循見李大人來了,連忙跑過來:“爹爹,您們這么早就來了?”她拉著夫人的手,倚在她身上,“娘親,您怎么不在家里待著?”
“怎么,娘親就不該來嗎?”
“不是,孩兒看到娘親,有點意外。”
“什么意外,娘親也想到你們學堂里來學習呢!”
“我們大家歡迎您這個‘老’同學啊!”
看著淑循滿頭大汗:“你這姑娘家,還是這樣瘋杈野打,讓人看了,多不成體統?還校長呢!”李夫人見了,有些責備,“這個樣子還怎么做到師道尊嚴?”
“娘親還是那么老封建。您看,我們那些老師,好多是外洋來的,她們和學生一樣,一起玩耍,天真活潑,哪有您這老氣橫秋的資深模樣?”
“淑循,遭打!哪有你這樣跟娘親說話的?”李大人拉長著臉,舉起手,做出要打淑循的樣子。
“爹爹打吧,”淑循嬉皮笑臉的,把臉伸過來,逗得李大人也笑了,“還是那么頑皮!還有幾多時間可是晨訓?”
“還有半個時辰。”
“那吾等再走走。”他們走到一位同學面前,看她讀的那本書,卻是彎彎曲曲,大不同于中國字,李大人有些迷惑,“這是研究古代符學的文字?”
“爹爹沒有見過,這是英吉利那邊來的洋文,不是古代鬼神之類的什么‘符學’。”淑循看了接著說,這部書名叫《羅密斯和朱麗葉》,是一本愛情方面的小說。
她把書拿過來用洋文念了一段。李大人和李夫人聽了,如聽天書,一個字也不懂。“這段字翻譯過來就是說:小哥啊,你說我廋了,我一天到晚就是想你,天知道,我是多麼愛你,說著,她一下子撲到羅密斯懷里,臉緊緊貼在羅密斯的胸口上……”
“夠了!這么肉麻,這么這么不堪入目!”李夫人聽了,“羞死了,女孩子家,看這種淫書……這種淫書,也進校園?”
“書上寫寫,什么淫書?”李大人說,“俗話說,千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嘛。人家外國人和大清的風俗就是不同,我們這里是媒妁之言,他們那邊是自由亂愛,人家就是這個講究,別那么大驚小怪的。”
“不是自由亂愛,是自由戀愛。”
“這自由什么就要那么肉麻嗎?”李夫人說,“可不是要把這些孩子帶壞了?”
“娘親,回去我們再討論吧,馬上開始晨訓了。”鈴聲響了,淑循離開他們徑自往臺上走。
晨訓時間到,淑循請李大人登臺訓話:“各位莘莘學子:你們辛苦。本官以為,你們敢與沖破封建禮教的束縛,來到學堂求知學新,很不簡單!你們現在苦讀寒窗,將來必成大器。堂堂大清帝國,科學落伍,成為妖孽洋人宰割對象,我們相邀洋國與大清友好之良心人士,培養你們,傳授新知識,讓你們將來累積有成,報效軒轅,扭轉大清積弱積貧之頹勢,讓大清帝國能夠繁榮昌盛、自立于世界之林,永立不敗之地!你們是初懸之陽、正好蒸蒸浮撐,大清的指望正好在你們身上。本官相信你們之中,一定不乏秦良玉、花木蘭,不乏雌中須眉!相信你們,能夠和二萬萬五千萬精誠神州一起,振興中華……”
“報!葑門勇丁護私抗查!”李大人講完剛剛坐下歇息,衙役匆匆來報。
李大人一聽,這可是個大事。丁勇是國家的兵,專門守護城門、保護縣城、保護大清江山的——而且他們保護的是一省之首重省府蘇州之平安的。今天居然嘩變,過問民間之事、不聽號令還敢“抗查”。那可了得!
李大人賡即與淑循告別,和書吏衙役一起,坐著馬車,急急前往。半路上,撞見厘捐局管事曹偈年和幾個弁生(厘捐局豢養的打手)居然灰頭土臉,一頭撲在馬車車轅上:“大人!守城兵勇居然造反,嘯聚刁民,與厘捐局對抗。”
“那些人在哪里?”
“葑門城門內大壩。”
“快去看看!”
李大人趕到葑門,見那里一片狼藉,米糧、大豆、花生、干豇豆……撒了一地,有些人哭哭啼啼還在那里打掃撿拾。可是卻沒有看到壩子里有守城兵勇。
李大人一臉陰沉,走到城樓守城兵勇面前:“門管在否?”
門管一眼認出李大人,趕快施禮:“李大人請。”
“不若(不客氣),這城樓下面滿目狼藉,是何道理?”
“剛才這下面有鄉民邱萬年在此糶米,厘捐局曹偈年帶了一幫打手,在這里游蕩。一會兒在這里收取‘滴捐’,一會兒在那里收取‘點耗’。到了這個鄉民邱萬年那里,要他交點滴捐孝敬曹局,邱萬年說‘沒有’。于是就污他說他沒有交‘厘捐’。那個邱萬年說,已經把該交的稅款都交給來稅租會。可曹偈年說不認,必須重交。”
“一挑大米,怎么要交厘捐?”邱萬年深感詫異。
曹偈年聽了:“怎么不交?”
邱萬年不服:“縣衙早有明示,月營貨值五十金以上,以貨值之百里抽一。一挑米糧能值幾何?”他又問,“為何如此?”
“那幾個弁生過來拉著邱萬年問:交否?邱萬年還是兩個字‘不交’!那些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并且踢了周圍的攤子。”有幾個勇丁在上面看見,忍耐不下,就出來“提著曹偈年和那幾個弁生,揍了一頓。”
原來是這樣。
“為什么你們這么放肆?”李大人呵斥曹偈年,然后轉身命令衙役,“把曹偈年一伙拿下,回衙按律論處!”
“你敢!”
“拿下!”
被綁的曹偈年還十分囂張:“我們如若不是放肆,哪來守土之軍械?我們不是放肆,何有軍士之飽暖?你們不抓肇事兵勇,卻反來抓我,天理不公!今天必須對肇事者予以嚴懲,不然我等將控向藩臺。”
李大人有些憤怒:“控吧控吧,莫非藩臺允你借此機會中飽私囊?你以為本官是你幾個蝦米嚇長大的?管事大人請便。”
“趕快放了吾等,不然你李超瓊要吃不了兜著走!”
“本官倒要看看你的兔子尾巴有多長!帶走!”
這厘捐局,是近年新設的收費機構。由于外敵入侵、內亂頻仍,急需補充國庫軍械,以及軍隊用餉。為了軍隊所需,皇上下旨成立其他稅費之外的獨立收稅機構“厘捐局”。規定:凡是月交易五十銀元以上的商戶按營業銀錢數目百里抽一的“厘捐”,上繳國庫。
而且這“厘捐局”是獨立機構,其中包括人員配置和人員的調遣縣衙不能管、局內差事的薪餉和辦差經費等所有開支縣衙只能按章支付,不能進行查驗、人員的各種行為,縣衙一般不得過問。這樣,厘捐局就成了一個獨立王國。
厘捐局成立,讓各縣又多了搜刮民脂民膏的一個機構,而且又多了一個可以撈取利益的肥缺。當年江浙一帶就有這種說法:“寧做一年瘦管事,不求三載肥知州”。此說可證厘捐局管事之肥益。
但是今天,李大人在“一般”之外,給了厘捐局一個當頭棒喝。
果然,沒有幾天,藩臺下文:著縣令李超瓊,即刻逮捕刁民邱萬年,審判收監;即刻逮捕有嘩變之嫌肇事的守城勇丁,軍法嚴審,按律收監;立刻開釋厘捐局管事曹偈年等人,維護厘捐收取正常秩序。
李大人看了,即刻上書,重申是“管事曹偈年胡作非為,帶來幾個弁生,在葑門外壩子,尋事生非,勒索錢財,無端勒索敲詐糶米鄉民邱萬年,當場對不交‘滴捐’、‘點耗’的邱萬年實施暴打,引來守城兵勇不滿所致,而非邱萬年無端撒刁所致,也與守城丁勇所謂‘嘩變’傳言無涉。請大人明察。”
藩臺由于聽了曹偈年的一面之詞,認為李大人的那些言辭“應視為狡辯,予以駁回,并著衙役,立即抓回邱萬年,收監懲辦。并著知縣李超瓊,即刻會同厘捐局曹偈年管事調查葑門兵變起因及過程,對兵變肇事者軍法從事,予以嚴懲。”并且給邱萬年加了三條惡名:1、長期走私米糧,從中牟取暴利;2、囤積居奇,借機低價購入,高價售賣;3、抗厘不交,擾亂賦稅秩序。對于葑門守城兵勇,他們也羅織罪名:1、擅自脫離城樓,擅離職守;2、暴打現職府吏;3、支持暴民,抗拒厘捐收取;4、攪入民間糾紛,似有兵變之嫌。
李大人無奈,只好把邱萬年收監。為了洗清罪名,李大人找來城門里那些攤販,并且請來邱萬年的左鄰右舍,對他們進行詢問,做出筆錄,簽字畫押蓋印,證實:邱萬年住在城里一直恭守本分,從無投機牟利之舉,每天就是買一百多斤從農民處收取的米糧,當街售賣,無有暴利可取,無走私之嫌;他的家不大,這樣丈二開間小屋二間,沒有也不可能專設糧倉,所以不可能囤積居奇;他每天售賣米糧不過一百多斤,交易不過四百文錢,一月算來交易不過十二三串,折合銀錢不過十二三金(兩),遠低于五十金的最低限額,不可能是抗厘不交。至于兵勇,也讓目擊者說話,證實:是曹偈年帶領弁生抓拿騙吃,當街收取不該收取的“滴捐”、“點耗”等外快,中飽私囊。他們強行搜身,由于在邱萬年身上沒有搜刮到多少銀錢,就羅織罪名,對他當街暴打。兵勇在城樓上看到,因為路見不平,出來干涉,規勸。曹偈年反而趾高氣昂,根本不把兵勇放在眼里,公然出拳與兵勇相向,才被兵勇打了兩巴掌,兵勇雖然有些魯莽,但是具有為民除害的性質,絕不是什么兵變之舉。
李大人根據取證,宣布邱萬年無罪,當庭釋放;對于兵勇,李大人認為他們無有大錯,他們敢于仗義執言,為民之表率,值得褒揚;但是以后要注意,不能魯莽行事。
李大人還布告全縣,厘捐早有命令,今下再次重申,月交易貨值五十兩以上,才能以1﹪抽取厘金,低于五十兩者,一概不收;如在貨值五十兩以內若強行收取厘捐者,一經查實,嚴懲不貸;如若隱瞞實際貨值者,一經查實照樣嚴懲不貸;對于在厘捐之外收取的一切費用,如“點耗”、“滴捐”等,商民一律拒交。
他還上報藩臺,認為曹偈年胡亂收費,趁著收取厘捐之機,擅自收取“滴捐”、“點耗”,中飽私囊,當街暴打商戶和做小買賣的農戶,并且屢屢動輒挑起事端,已傷多人,成為社會治安之極大隱患,在全縣官民中造成極端影響,已成民間公害。應該撤銷曹偈年職務,開除公職,依律收監審判,對于他手下那些弁生,依律將其開銷,永不錄用。
李大人親自將處理結果上報藩臺。藩臺一口咬定:“這不法商販囂張至極,就如此草率處理,定要滋長他們的抗稅頑風,不利于以后收取稅費。這種處理很不恰當。”
“可是大人,曹偈年在當街亂作為已經造成民怨沸騰,連守城兵勇也看不過,要為那些老百姓討回公道。長此以往,不但民怨沸騰,軍心也要浮動,不利于矯枉,,不利于本縣祥和安穩。”
“現在的問題不是矯枉,而是應該過正,才能穩定稅源。那個抗厘不交的邱萬年,今次可以免處,但是下不為例。”
“可是下官上報的嚴懲施暴者曹偈年應該如何?”
“曹偈年打人和亂收費都是事實不清,查無實據,不能采信。即使有,也要注意不宜張揚,以免禍及官威。還是悄悄放了曹偈年為妙!”藩臺起身進里屋,“送客!”
李大人只好悻悻而回。但是他不甘心,決心拿下曹偈年,以平息小民之恨。他派出自己最信任的陳書吏和另外幾個衙役換上便衣,暗中調查。那個曹偈年因為有藩臺撐腰,沒有受到處理,更加肆無忌憚,在蘇州大街上巧取豪奪,明目張膽的收取“體己”。
終于有一天,他又舊病復發,公然在鳳山收取厘捐的同時,硬要商販洪玉橋孝敬一百文,作為自己的“體己”。沒有想到,這個洪玉橋居然不買賬,被曹偈年一伙抓住暴打。陳書吏和衙役見狀,一哄而上,當場抓住曹偈年一伙,將他們帶回縣衙。
“人犯曹偈年,跪下!”
可是那家伙仗著有藩臺撐腰,居然敢于對李大人置之不理。衙役見了,望腳桿彎處一杖打去,曹偈年站立不住,只好跪下,口里大喊:“李超瓊,你敢刑訊逼供,老子要告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李大人不買賬,要曹偈年老實交代,否則,“大刑伺候!”
既有藩臺作后臺,又想到“好漢不吃眼前虧”,曹偈年居然承認了自己的罪惡。還叫囂,“老子就是有罪,收了滴捐、點耗。收了就是收了,看你把老子怎么辦!”還在供狀上具名畫押,全然不懼。
沒有想到,李大人這次胸有成竹,將曹偈年撤職查辦,“打入大牢,坐監五年!”那些打手,無一幸免。
這一判決,很快傳到藩臺耳朵里,藩臺急了,趕快來找李大人:“厘捐局的事,巡撫早有交待,你等無權過問!你們這樣判決,有損官威。以后誰人還敢收取厘捐?”
李大人勸藩臺:“大人息怒,先看看狀紙再說”李大人拿出狀紙,藩臺看了,知道曹偈年在厘捐之外收取體己的自己招供的具體事實。他知道,李大人很倔,只要證據確鑿,萬難更改,又暗中記恨曹偈年居然認了。但是想到如果不救曹偈年,他這個爛嘴巴把自己受賄的事實端出來,于己很不利。最后只好憤憤而去。“大人慢走。”聽到李超瓊送客的聲音,藩臺心里很不是滋味。
過了幾天,巡撫大人帶話:“有請李大人。”
李超瓊估計,是藩臺到了巡撫大人處游說。他帶好狀紙和證詞證物,以備所需。
“下官拜見兩位大人。”李大人看到,藩臺正襟危坐,滿臉不悅。
“李超瓊,聽說你處理了一個案子,是關于厘捐局受賄、亂作為的。前任早有明示,這厘捐局不歸縣衙所轄,所以不歸爾等處置。不過處置了就是處置了,下不為例。藩臺大人認為處理不當,來此抗訴。本官看看你是怎么處理的?”
李大人趕緊把狀紙和證言證物遞上:“請巡撫大人過目。”
巡撫大人仔細看了:“這個處理無有一絲掛漏,證據確鑿,很好啊!這些害群之馬若不嚴懲,必成大害,整個元和縣域,社會治安將無法維持,以致民心惶惶,成何體統!”
藩臺聽了:“據下面反映,這李大人有刑訊逼供之嫌。”
“不略施刑罰,這個曹偈年他肯招么?”看藩臺還要說話,巡撫大人說,“此事到此為止。李超瓊治理元和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卓有成效,應該表彰。”原來這個巡撫大人是新上任的,名叫奎俊,是晚清名臣。奎俊為人正直,非常關心底層民眾之疾苦,和李超瓊的想法不謀而合。這個藩臺沒有想到,本來想找個靠山壓一壓刁鉆萬惡的李超瓊,沒想到會“端起刀頭找錯廟門”,反而把自己給賠了。只好捏著鼻子打不出噴嚏,認了。
“謝謝巡撫大人抬愛,下官受寵若驚。”
“不要這么客氣了。今天二位既然來到府上,本府也是新到任上,二位干脆就與本官小酌兩杯,如何?”
“謝謝巡撫大人!”
席間奎俊又問厘捐局的情況。
“大人有所不知,這厘捐局由于縣衙不能管,簡直成了本縣一大公害。”李大人說,“說是收稅直接對上面負責,下官管不了,可是那伙人擾亂社會治安,禍害百姓,下官也不能管,任由他們囂張胡為,這……”。
“說來聽聽。”
“厘捐局大人到了市場,不是收取厘捐,而是收取點耗、滴捐,”
奎俊端起酒杯,“不忙,慢慢說。”
李大人喝了一口:“那些所謂滴捐、點耗不是正兒八經的稅費,而是被他們中飽私囊,進了私人腰包。來,敬兩位大人一杯。”李大人夾了塊菜,“有人暗中算計,正真入庫的厘捐,還不到收取到的五分之一。”
“有這等事?”奎俊不解。
“是的,數字是有人跟蹤得來。”
“竟然是這樣?”
“由于縣衙不能監管,他們得以肆無忌憚。”李大人喝了一口,“他們搜身、打人更是無人敢于過問。所以成了一大公害。”
“這厘捐局,我看應該撤并,劃歸縣衙,所有收取,均需出具縣衙制定之收據。發現作弊者定懲不貸!”奎俊當即拍板。他問藩臺,“你看,這……”
“好的。”藩臺雖然不悅,但還是不敢與巡撫大人頂牛。
“原厘捐局之差事,一律裁撤。厘捐由縣賦稅局一并收取,那些所謂‘滴捐’、‘點耗’等名目繁多的費用一律取消。有違律令,借收取稅賦為名巧取豪奪、欺壓百姓,擾亂社會治安者,群眾可以告發,一經查實,一律判刑收監,開釋之后永不錄用。”
藩臺見奎俊說了,也只好順水推舟:“就按巡撫大人說的辦吧,下去就依律辦案,把曹偈年案給了了罷。”
判決宣布,民心大塊。對那些貪官污吏,也是一個震懾。從此元和縣稅收秩序井然,貪官也不敢太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