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在水池邊曬著暖陽
一群野鴨在水面上游蕩
一些野雞在矮叢中穿梭
忙于奔命的不止是它們
刺豬已經(jīng)耗盡身體的低伏
它曾有些時間羨慕過翅膀
而翅膀其實早已殘破——
不能飛躍出松林
不能飛躍過高墻
不能飛躍出 這偏僻的半個荒坡
更飛不出一注視線 一次追趕
一次槍嘴冒出青煙的嘣響
一些命隨著嘻哈聲倒下去
一些命朝著鮮血滴流的相反方向
奔走 向短暫的安全的空隙躲藏
空氣透明 撞不出可以隱身的洞
人心堅硬 無從擊穿紙幣的鮮紅
和嘴角 一滴涎水流不盡的骯臟
一只梅花鹿的眼神 沒了溫馴
她頭抬起的除了驚惶 沒有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