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泥土的芬芳

蟬蛹在子夜時分

涌動著

順著柚樹根部上行

一直找到一枚柚葉

藏在葉的背面

有力的爪子

才重重地刺進去

緊扣著肥厚的葉脈

蟬蛹在靜默中積蓄力量

然后不斷抖動

墨亮的蟬從蛹的后殼

撕裂出一件薄衣

晨起的陽光

斜射在柚葉上

蟬倒掛著

趴在那件蛻化的皮衣上

華麗的蟬翅

如星辰般展開

唧的長鳴聲

在蟬飛起掉落的淚滴中

響徹四野

僅留下陪伴了蟬七年的蛻殼

掛在柚葉背面

隨著晨風，輕輕搖晃著

直至收集蟬蛻的小孩

在不經意中，發出哇的一聲

然后把它小心地摘放在塑料袋里

等得匯少成多的時候

蟬蛻，終成了中藥鋪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