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拆倒了老屋,傾斜了草垛
土地。流潺。古井
負載了高樓,長出了偌大的低吟
高樓比村莊還高,比我的仰望還高
村莊的遺像里,只剩下一棵老槐樹了
幸運一生的履歷,和圣潔
它的根扎在清朝。枝條延伸了
民國。在當朝的旗桿上
撐起了藍天的藍,白云的白
不爭名奪利,只留花香生息
唯獨。憨厚如樹的父親一言不發
緊緊的,抱著祖輩的遺像
圍著老槐走了一圈又一圈
無處安放。這棵樹
是高祖父,祖父,父親的命脈
與老槐一同生長,和延續
如今。事和人逐漸退潮
而樹依在,繼續接手傳承和解說
村莊沉默。老槐沉默
只有父親最后在念叨
槐在。村莊在。人在。魂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