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走，兒子說

我們忘記帶了什么

有什么話  我險些脫口而出

汽車開始顛簸

兒子的夢  達到尖頂

右側  即使依舊空著一個座兒

上山的路緩了  繞了

還依稀記得下山的高跟鞋

和一雙  從趾縫間擠出濕泥的光腳

母親迎出門

她左右手臂的中間

在蒼涼的驚惶里  仿佛又少了些什么

我們避而不談

可在每一次眼神的收尾處

都有什么話語  呼之欲出

夜的黑掩蓋茶的釅

農歷七月的雨

有什么不能  下得瀝瀝也淅淅

破開雄雞的肚腹

有什么熱血還集聚在  它的心口

它的翅腿腳為了什么  無人問津

時值正午  父親用白多余黑的頭

親近所剩無多的幾滴  烈酒

母愛追出門  我該如何  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