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儀的困 不在于這窗外
漫天飛舞的雪花 在于
它們跟傳單一樣 一張張
鋪天蓋地的飄落 高舉拳頭的呼吼
熱浪滔滔 勢必改天換地的氣勢鼓舞
溥儀的困 不在于這屋頂
富麗堂皇的琉璃 在于
它們對過往輝煌的預示
而今卻和眼皮一樣
一眨不眨 緊盯不放的窺視
溥儀的困 不在于這方院子
似“口”也似“井”的深鎖
在于這“困”中木不似“囚”中人
它們只要生了根 扎了土
就能和大地上所有苗木一樣
逢春必發芽 發芽必蓬勃
溥儀的困 被正午入侵的太陽
壓得很扁 很薄 想“曰”而沒有聲息
溥儀的困 被一輪慘淡的斜陽
拉得很瘦 很長 很厚 很孤
好在那烈日 終究下了山 入了古
溥儀的困 半生未能解
半生 解不透
試問世間有幾人
能把那困解個清 能把那困析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