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河從遠方走來,一路上留下萬千的水鄉遐想。到了筆架山前,似有裹腳流連依依不舍之意,于是拐彎款款而行在原野上寫下一個大大的“之”字,然后向北匯入長江。到了秋冬季節,站在筆架山上眺望,靜逸到幾乎凝滯的白色的水流在秋風里泛起魚鱗般的漣漪,鱗輝熠熠,活脫脫一條白蛇,游弋在山的懷抱里,說是撒嬌,說是含羞的多情……就像傳說中的白蛇娘子,昳美而不失風韻,委婉而不乏遐想——因而有了合江八景之“之溪秋練”。
——題記
季節沒有解讀的語句,所以季節的小曲娓娓動聽。
“之溪秋練”是古老的話題,流連的漣漪,讓渦旋有了小姨的嫵媚。
傾訴小橋,傾訴水的晶瑩,
輕舒睡美人的腰肢,漸成玉女反彈琵琶,起舞弄弦;潑墨“秋夜情思漸成淚”,描摹嬉戲的灘口,對鏡輕妍。
岸邊的小妹還在遐想曾經的短笛,悠揚心田;休閑的牛背上,小哥哥走過情竇的炊煙;晨霧漸散,沒有凝固季節的崖沿;枯枝顫抖,依然敘說一襲凄風中蝶舞蹁躚……
談吐的日子沒有淚痕,陶醉的花前月下總是追逐今夜無眠。
品味之溪婀娜的舞蹈,因為她走過山的那邊;旖旎委婉,為的是輕撫山的呼吸;終于打聽到山的心跳,說是男子漢鐘情的撞擊;點擊彩霞舒袖的流螢,讓之溪的潔白涂抹斑斕。
請別打聽籬笆墻神秘的魅影,因為漁歌的灘口上,還有沙啞的短語,還有娘子擱淺的印真。睡了吧千年修行的白素貞?“傾國傾城并可憐”是千年不變水的風格。清風吹過,緣分的邊緣也許擦肩而過,也許是輕撫浪花的許仙。
筆架連云,灑落一河瑤池妹妹的花絮。折疊了美麗,也許就在夢里,也許是說白了的一份癡情一份錯落的幻影;催生阿妹的田壟,浪花的枝頭也許是墜落的相知。忘記了讓織女的思念打道回府,茶余飯后的母系氏族挑逗青春的音符挑逗落寞的癡情呱呱墜地。
纖索拉緊歷史圖騰的纖索,棧道潤色詩情的懸崖棧道;拾起元謀人鴻蒙初開的那葉檣帆,打點、起航,生生不息愛的旅程……流逝的光陰塵封遠古,之溪沒有停泊的閨房。
風蕭蕭兮流不完的故事,冷卻了疲憊的站點;懸崖上荊棘的小徑,難掩思緒;攀援的逗點,是汗水的苔痕;貴妃娘娘翹首以盼,“妃子笑”深情了一葉秋天……日歷從遠古打開更漏,再回首有熊氏、嫘祖,上溯到嘗遍百草神農氏,輕輕摟起五石補天的摶土女媧……
燈塔的唇印有了忘卻,跌落的船板,記錄故事的守望。垂釣的老人,還在咀嚼童年的沙灘,生銹的竹竿上,倒背如流“我的馬兒不吃草”。可是世紀那端的扉頁上,發黃的重復還是離不開一茬一茬“兩小無猜”的蒙昧初啟。
勾起沉沒已久的漁歌互答,之溪秋練還是敞胸露乳秦晉盟歃。
兜售秋風落葉的蕭蕭而下,掃描梁祝化蝶的那份無奈,還有淚水侵蝕的那份瀟灑。山歌是清麗的小妹是哥的暢想,小村的迷戀鐫刻柴扉里吻的漂泊。
總是想牽手化蝶而去的祈禱說唱,雨打芭蕉的那些夜晚,冢塋的天平或許,沒有讀懂馬家的花轎梁家的淚眼;總是要延續情竇初開的那些憧憬,清風拂過的那些竹林,還在朦朧閨房的青澀和連理的思緒。也許說不完的悄聲細語里,蘊含地老天荒的渴求和同床共枕的的相許
點水的蜻蜓,是魚兒不朽的企盼,漣漪里的歌,搖滾T型臺像素的瘋狂。荒蕪的野渡,朗誦著那么多風吹草低。斷垣上的秋月,定格廣寒的凄凄慘慘戚戚。嫦娥,還是舞一曲有煙有雨有朦朧的希冀。
微瀾依舊輕撫岸灘,古樸的船板早已樓蘭;還要聆聽送親的嗩吶,讓唐朝妹妹弄情的芬芳桃李襲染船舷;高樓里會做嬋娟的夢,因為可以探討遠去的炊煙和出墻的紅杏……還要攜手外婆心儀的兒時情結,蕩起小舟,找回那段漁歌和那段落寞已久的無暇嬉戲,相邀含苞的童年……
浪花湮滅了貴妃的紅塵,“妃子笑”不再寄語得得的馬蹄,高速路飛越時間的陷阱;一茬茬的媳婦翻新一茬茬的徐娘半老,點綴一茬茬伊人凝滯的水樣目光;漣漪里古樸的船板被記憶沖刷,小姨的漁歌已經斑駁;小鳥依人的呢喃已成背影,遮羞布拉響現代的汽笛;還要寄語晨霧里蘭舟初唱,之溪還是要放飛那么白蛇娘子的婀娜那么不會隕落久已有之的風姿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