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十分
人民路與翠柳路的交叉口
我坐在西北角的復印社
看南來北往,東來西去的人民
和人民的車流
這是安寧而又流動蓬勃的地方
陽光雍容地躺在這流動之上曬太陽
風兒瞌睡著,迷迷糊糊穿行
我細長的眼睛潛伏在流動的底部
像一張,網
紅燈亮了
寶馬和電瓶車以不同的音調
停在共同的線外。一位小腳老太太
從莫名處趕來,她不曉得紅燈的故事
打南向北,橫穿人民路,搖搖擺擺
對面敬業(yè)的交警
向隨意停放的奧迪車主行禮
一列儀仗隊鏗鏘地走來
火紅的禮服在長號的波濤里嘹亮地燃燒
燒得號手腮幫渾圓滿實
燒得幸福灣的人民安居樂業(yè)
這片燃燒真好
如同美發(fā)店的搖滾
如同早餐店收音機里的廚師廣告
熱烈澎湃地刺激人民路的心臟
人民路只是沉默
“一切物什都是水草,組成了這縱橫無語的河流”
我說。眼睛不能復制任何發(fā)生
但我必須捕撈色彩和聲音
順著這條河流南去,或者北往
如同眼前的人流,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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