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月湖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在川北的大山里

要撩開層層山的簾子才能接近

近月湖的水在冬天成了冰

在夏天又把山影搬進湖底

在湖邊哭一場笑一場都很正常

誰對人間沒有一點看法

還穿省過市去看過水

那是海的水

波浪不絕

線條般把人纏裹

這時把人放進海水

一定會沉到底

需要一縷頭發漂出水面

就像戰爭需要一句口號

歇斯底里才能生還

還坐著飛機到天上去看過水

那是雨水，天空的表達

本來是從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

卻在途中看見天上的水

淚一樣往下流

才相信，誰都有哭的時候

而有些水，下落不明

行走的渺小如一縷風終將消失

人，全是人

人堆里，零星地認識幾個

但又怎樣

知道三皇五帝的名字

但又怎樣

人與人相隔的不只止是陰陽

陰的獨自沉淪

陽的獨自開花

走在沉淪與花香之間

擁擠時需要側側身子

才能穿過歷史巷道

廟堂與市井時常對視

古與今也時常對視

高深的轉拐處

我們或許正低頭走路

路有千般婉轉

以致轉昏了頭

一不小心，被碰得鼻青臉腫

而行走的渺小

如一縷風終將消失

這樣的行走涉及到我

每一個人，都是陽光與雨水的共和國

很多人就有很多種鳥語花香

一塊礁石，可以是海恒古不變的淚

還可以是大海掏出的心

心沉到海底時

希望冉冉升出海面

這樣的冉冉升起同樣涉及到我

人，全是人

名字，到處都是